余桑点点头，在门沿踩干净自己的脚，礼貌地伸出一只手。女人没接，走下来，余桑才现她一只脚是陂的。</p>
“我来吧。”她旋开老六的房间门。老六的房间很挤，却收拾的干净，想来局里的人已经来了好几次。</p>
那女人就倚着门双手抱胸看余桑，余桑见她敏感警惕，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和女人聊着。</p>
女人开始并不想搭理余桑，只不过余桑的话多，话题散，总有一个是她感兴趣的。</p>
到后来，余桑也不翻找老六的东西了，她开始对老六的这位夫人产生了兴趣。她看上去邋遢腌臜，说话却挑剔又有趣。</p>
“你也是朱老师的粉丝么？”她昨日才看了大半朱胜光的书，想来两人有些观点挺一致。</p>
那女人卡了一下，幽邃的眸子对上她的。半响才挤出一点笑，“哦，我读过。”</p>
余桑没翻到什么，鞠了躬，“那我下次再来拜访。”</p>
到门口，女人点了根烟，烟头指向余桑，“你看起来很眼熟。”</p>
余桑抿唇，拉起靴子离开。</p>
她的脑海里，忽然出现一个荒唐的想法。</p>
*</p>
老赵给余桑钥匙的事也不知谁秃噜了嘴，赵局很快就知道了，他打了个电话给余桑，了一通火让余桑赶快还钥匙过去。</p>
余桑拗不过领导，只好把钥匙送还给老赵。自己复职的事，又延期到不知什么时候。</p>
她把钥匙送到三里巷，老赵一脸愧疚的接过，“真对不住您。”</p>
“得，就算我白投了四万。”</p>
“呦呵，您老公不是有钱的很。”老赵拧起满脸褶子，“我听说景家祖祖辈辈都是显贵。”</p>
她和景安，连婚礼都没办，更别提见什么家长。听老赵这么一夸大，余桑莫名紧张起来，她平生可从来都对那些个达官显贵没什么好感。</p>
余桑岔开话题，“我问你，老六这未婚妻什么来头。”</p>
老赵耸肩一笑，“和您一样，无业游民。”</p>
余桑：“……”</p>
她无业游民的身份，还真不知道是谁给她按上的。她也不和老赵这种油头啰嗦，摆摆手打了老赵往回走。</p>
路过一家咖啡店，余桑莫名就想起了那日景安找了借口买给她的一杯抹茶拿铁。</p>
她了消息，问景安忙不忙。半响，景安才回了两个字：【很忙】</p>
余桑收了手机，扁扁嘴推门进了咖啡馆。喝了半杯咖啡，景安的微信来了：</p>
【忙完了】</p>
几秒后撤回，再【有事？】。言下之意，你可以过来。</p>
余桑噗嗤笑了，敲了敲柜台打包一份美咖。车开到景安的公司门口，景安了条消息说自己在停车场。</p>
余桑又转到另一个方向，到了B1层。景安这厮拎着小提琴在车前看手机，几秒一次，放下又拿起。</p>
余桑忍着笑，挥手，“景安。”</p>
景安抬头，将手机塞回口袋。</p>
她小跑着跑进，却在离景安不远的地方停住。她当警察日子不短，若不是景安在，她绝不会直到现在才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。</p>
那人脚步很轻，是经常做这事的人。</p>
景安在凝睇着自己，俊逸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。那人也离余桑近了，铁棒在地上划过轻微的摩擦声清晰可听。</p>
她踌躇了几秒，还是决定走向景安。</p>
“给你带了咖啡。”她提着咖啡在景安的面前。景安嘴角抿开一点微不可察的笑。</p>
“回去吧。”</p>
“等一下。”她在景安耳边轻语。</p>
后面那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，铁管摩擦的声音也越来越大。</p>
余桑朝景安的面前走了几步，气息逼近他的，和他仅咫尺的距离。</p>
“景安，闭眼。”她低语。</p>
景安眼底掀起一层波澜，他嘴角颤了颤，“怎么？”</p>
她扬手，捂上景安的眼。</p>
那根棍子哐地一声从地上滑起，结实地砸在余桑的后背。景安的脖颈霎时黏上一股粘稠的物体。他揽上余桑的腰，“余桑，你在做什么？”</p>
余桑睁眼，转身看到那人，戴着摩托头盔，晃着铁棍。车库的另一端有车前灯亮了一下，片刻后呼啸着开出车库。</p>
余桑认得车牌号，江a88888，是林东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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