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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桑是下午接到赵局的通知，说是对老六的屋子做最后的排查。可当余桑赶到屋子时，屋里的大半东西都被搬走了。朱胜光坠楼前留下的死猫、满墙的手稿，都被搜查科的整理打包。</p>
余桑只见到一面墙，雪白，上面带着一丝红色干涸的血渍。</p>
线索到这里就断了，断的很彻底。Z11毒品案的全部知情人，周立、林易、老六、朱胜光死的死，昏迷的昏迷。</p>
物证，目前看来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地方。</p>
赵局在余桑身边概述这几日局里的现，“朱胜光她知道老六检举的内容，可Z11毒品会摧毁人的精神意识。”</p>
余桑想起，不久前那个抱着死猫，疯疯癫癫的朱胜光。</p>
“忘事、兴奋、性.欲强……都是吸食这种毒品的后遗症。”赵局说，“所以朱胜光会把她所有知道的关于毒品的事情，记在某个地方。”</p>
“毕竟她也要买货。”</p>
站在赵局身边的小警察抢答，“没错，如果能找到朱胜光买货的地方，我们说不定就能找到另一个线索人物。”</p>
“但是我们调查过朱胜光的手稿，日记本，笔记，甚至是各种撕成碎片的废纸，都不曾找到任何和这个案子有关事情。”余桑回答。此前她也想到了，所以花了很多时间去整理朱胜光的物品。</p>
倏地，角落里不知谁找到了大厅壁灯按钮，壁灯一开，刺眼的光只射进余桑的眼睛。</p>
余桑下意识地看向那面干净的白墙，忽的，现了什么。</p>
“铅笔。”她要了一只笔，用扁头的地方在墙上磨了磨。那里陷下去几个极难察觉的凹陷小孔，余桑抹了些铅灰上去，现是一排五线谱。</p>
壁灯有五排，只射到另一面墙上恰好形成五条光束。</p>
如果将每条光束看成一条线，那么陷下去的小孔所连接的，就是线上跳动着的乐符。</p>
朱胜光是景安的编曲老师，对于编曲自然是熟到一眼就可以看出墙上的曲调。</p>
“哇塞，我们余警官真的太牛了。”赵局忍不住啧啧赞叹，还得用几年前的流行语鼓励一下余桑，“给力，给你点个赞。”</p>
余桑当即一个白眼就飞了出去。</p>
余桑懂些乐理知识，粗粗看来，这“特殊”的曲子没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。</p>
对于朱胜光编的曲，想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景安更熟悉的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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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安是第一次到侦查现场，满屋子都是穿着警服的警察，偶尔还有一两个记者来回蹿着。</p>
整个屋子充斥着一股恶臭和血腥味混杂的古怪味道。一群人围在客厅的中央，中央站着一个年轻的女警。一头利落的短，侧脸被墙上的壁灯笼罩着。她细密着眼，眼尾拖着锐利的锋芒。</p>
有人提醒余桑她的老公到了，余警官当即脸上轻松了些。她踮脚，朝景安挥了挥手。</p>
看起来，依旧是景安认识的那个余桑。</p>
赵局匆匆看了眼景安，“小景，昨晚没睡好？”</p>
景安头顶压过几条黑线，现身边某人还在偷笑。余桑见周围有刑警一直盯着自己和景安，一脸八卦。她收了收笑，和景安简述了事情的概况。</p>
景安走进，仔细看了看这些乐符。</p>
“确实奇怪。”他皱着眉。</p>
赵局拉着他，“怎么滴？”</p>
“朱老师她，绝不会写出这么不符合她水准的曲子。”他轻笑一声，略带讥诮，“这种曲子，音乐学院大一的新生都能随手写出好几百篇。”</p>
“哇塞，景先生。”小警察抛来崇拜的目光，“你好厉害啊，我才学钢琴的时候，只会看那个1234的简谱。”</p>
余桑打断小警察，“你说什么？什么1234？”</p>
小警察向前走了几步，指着墙，“比如这个哆，就是1。”</p>
余桑猛地想到什么，让景安将墙上的简谱写在纸上。“连音符号，就是隔断。”</p>
“16、24、3、52”</p>
“这是？”</p>
“是正义路。”一直旁听的刑警举手喊了句，“是正义路的经度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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