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起身,把手机拿在手上,另一只手揉着眼睛,试图通过这样反复简单的动作驱赶出最后的困意,大脑链接眼睛成相的神经好像慢我一拍,依旧一层薄薄的水汽晕在眼前。</p>
大幅度的伸了个懒腰,又习惯性的转了圈脖子,清醒之后又想到昨天,我想把这一天从自己记忆里拔除掉,樊椋的这张嘴脸突然就出现在眼前,我居然在这种人面前丢了面子。</p>
“啊....”自暴自弃的吼了一声。</p>
好奇怪。</p>
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,和懊恼不已呢。</p>
恍恍惚惚的开门坐到沙上,这个点估计是我今年起得最早的一天,只有六点半,外面连天都没有全亮。</p>
老胖四仰八叉的躺在阳台上,偶尔肚皮起伏一下。</p>
我望着天花板,我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。</p>
原本我就应该算被抛弃了的吧。</p>
父母、外婆。都离开了。</p>
情绪这种东西就跟决堤一样,一开始只有一点点,一点点的积攒,慢慢的过饱和,压垮最后防线,最后一溃而下。千里以内百里以外,全无立脚之地。</p>
压抑着的想法。</p>
突然崩溃。</p>
“喵...”老胖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沙上,在我手臂上舔来舔去,温柔的蹭着我,然后用爪子摸着我,像人一样安慰的眼神看着。</p>
“还好有你。”</p>
“哇靠。”我弹坐起来,一种熟悉的感觉,从肚子到下面,等我反应已经红了椅子一片,我去我说怎么大早上情绪如此低落,原来是...姨妈来了。</p>
这下完了。</p>
“喵....”</p>
“哎呀,老胖。”</p>
好在姜危还在睡觉,不然就尴尬了。</p>
我自从初潮到现在,大概第一次觉得如此尴尬,大概以前家里并没有男的,即使弄到身上也没什么感觉,现在多了个男的多少有些奇怪。</p>
进屋拿了衣服和卫生巾,快的洗好、换好、穿好,又立刻出来拿椅子上的垫子。</p>
姨妈血这种东西越早洗越好洗,我得趁着姜危没有起床把这一切都弄好。</p>
可惜....</p>
“姐,你这是怎么了。”</p>
这时我正在洗那一堆,满卫生间血污,像个杀人现场。</p>
你说这姜危也是早不起晚不起,偏偏这个时候,我怎么说,直接说有点奇怪吧,毕竟男生知道大姨妈是什么东西吗,难到我得从生理构造来讲一边,我正在打草稿怎么说的时候,突然听见姜危幽幽的说道。</p>
“姐,你来月经了。”</p>
月经!</p>
其实有好多代名词,比如大姨妈、好事、葵水、利事、那个.....他一个男生直接了当的说月经,我听得有些.....咱们不能含蓄点吗。</p>
等等,他这么说,代表他是了解大姨妈是什么的对吧,我不用给他上生理课的对吧。</p>
我朝他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。</p>
他打着哈欠,伸手把我拉了起来“你来月经了,不能碰冷水,我来洗吧。”</p>
“你来?!”你是变态还是有病,我这盆里除了垫子都是女生贴身的。</p>
“我妈的衣服都是我洗,你起来,坐着休息去,我洗得也快。”他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。</p>
“还...是...不...用...吧。”</p>
“费什么话,我是为了你好。”</p>
说完一手用力就把我拉起来了,脚一跨就坐了进去,我的三观总是不能与他的对接上的感觉。</p>
我就站在那里,看着他把我的椅垫、内裤、外裤,都洗干净了,说好的洁癖设定呢。</p>
我不是遇到变态了吧。</p>
耳朵里只有吱吱的电流声,脑子一片雪花。</p>
我如坐针毡的看着忙了一早上,还没刷牙洗脸的姜危。</p>
作为一个不洁癖的女人,哪怕是我闺蜜....虽然目前没有.....假设有那么一个,即便她大姨妈来了,身体不舒服,我也不会给她收拾这些,最多帮她拿个热水,递个止痛药什么的。</p>
而我面前这个男的,怎么就把这种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事做得那么的顺手,就好像....他习惯这样做了一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