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暄,过来给我捏捏肩膀。”随意的点到,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。</p>
脚尖踮起,轻挪至沈冥身旁,不敢出一点声音。跪坐背后,一双依旧属于小姑娘的柔夷搭上了肩膀。</p>
“没吃饭吗”轻轻的嘀咕一句,声音轻的即使在旁边也不一定能够听见。身后的唐暄却立刻加重了手中的力道,温柔的服侍。</p>
“你不是很能说教吗,现在怎么不说了,继续啊,叶白。”</p>
此刻的叶白很害怕,很惶恐,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沈冥了,他不敢出一言,他怕自己会像被清理拖出去的尸体一样。</p>
“在我面前跪下,或者打败我,你做这里的王。”</p>
当时血腥的一幕至今还残存在众人的脑海,每一次回想,都倒吸一口凉气,又有谁敢不服挑战。</p>
忍不住自己的情绪,声音都带着哭腔,深呼吸喘着粗气,蹲下的很慢很慢,双手拄地,身子颤。</p>
许芊咳嗽一声,望着沈冥,张嘴想要说什么,被沈冥一个眼神止住了张开的嘴,将想要说的话全部咽回腹中,心中焦急祈祷。</p>
跪下去的那一瞬间很慢很慢,男儿膝下有黄金,事关男性尊严,士可杀不可辱。可是他不想死,他想回家,他想再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。他在这一刻忽然现,学校里的那些作业,惩罚,打扫卫生比起现在幸福太多太多,若这是一场梦,他想梦醒。他想回家告诉父母再也不惹他们生气了,好好学习,可是人生没有重来。</p>
砰,这一声只响彻在他心中,这一刻,他心中的信念如一点火星燃烧一片干柴,燃起熊熊烈火。</p>
“我要回家!”</p>
沈冥蹙着的眉头舒展开,看着叶白恭恭敬敬的磕头,嘴里低语着对不起。将剩余三分之一的汤递给了唐暄,示意她喝了。</p>
“听不见,声音太小。”</p>
“对不起。”似对着自身命运的呐喊,宣泄心中的恐惧。</p>
“以后船上食物和水由我分配,谁反对?”</p>
坐着扫视一圈,现有人欲言又止,“我再说一遍,谁反对?”</p>
声音低沉,似是漫不经心,见众人没有声,微笑说道,“这样子才是最好。”</p>
叶白寻找没有人的地方,头埋膝中,独自的舔着伤口,封闭他的心,这一刻,他将他的心深深的掩埋,深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。</p>
整个世界都是黑暗一片,没有光,没有亮,独自在黑暗中行走,一个人的世界,一个人的星空,孤孤单单的一个人。</p>
唐暄脸色很不情愿,似是捡别人的剩饭吃很是丢脸,没有细嚼慢咽,胡乱的都塞入嘴中,然后加入抢夺烧鸡的人群中。</p>
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淑女气质,反倒像是一个乞丐,小嘴鼓鼓的,满是油腻,手上也全是油花,随意的摸蹭在身,认清了现实。</p>
现在的房间静的有些可怕,没有人说话,连呼吸都小心翼翼,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扩放成噪音。</p>
“咕噜噜,咕噜噜。”犹如在耳边放了一挂鞭炮,追寻着声音的来源,定睛一看,是头埋膝中的叶白。</p>
双手捂着腹部,用力的压着,不让肚子再饥饿的叫着,奈何越是如此越是不听话,在有声的出抗议。</p>
听多了会让人习惯,习惯会变成麻木的,空着肚子的声音习以为常,就这样的不知过了多久,睡睡醒醒,醒醒睡睡,没有时间的日子在梦中一次次重复,直至令人疯崩溃。</p>
门再一次的打开,又是到了放风的时间,这一回被带到宴客的宴会厅,才现远远出预估,令每一个人都从心底里散出阵阵阴寒。</p>
原先带头与沈冥叫嚣的禽兽,如今变成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,瞳孔放大,临死前有着深深的恐惧,女子手上尖锐的木棍还有鲜血滴落,滴答滴答的,脸上的血点连成一片,血色染了梢,眼中的狠辣不曾消失。</p>
衣衫依然有些不整,也遮掩住春光,很少有人可以直视她的双眼,现在的她是一种致命的诱惑,更增添了几分魅力。</p>
沈冥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,缓缓开口:“低估你的恨意了。”一样是那么的漫不经心,似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。</p>
场上的人现在没有人敢乱动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心跳加的站着,期盼这一次放风时间早点过去。</p>
这一次的时间,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度日如年,五个船舱,只有两个生了命案,其余人也不敢说话,连互相对望都不敢。场上的人只有两个人敢随意走动,来回穿梭在人群中,每一次的路过都让邻近人心惊胆颤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