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聪明!”
昴星竖起大拇指,对老江挥了挥,也不再伪装,很直白的说
“那人说苦木境大劫将至,众生受苦,苦海也不得解脱去,唯有寻到应劫之人,才有可能保全性命,留得传承。
我专门灌他酒,套他话,才从他那知晓你的名字。
说实话,我本来是不信这鬼话的,但你瞧今日西海之上这糜烂之事,着实是把我这胆小的厨子吓了一跳。
那怪人所说大劫,我已信了七分,既然他说你能救,我便舍去脸皮,和你结下因果,就当是狡兔三窟一般,给自己留个后路。”
“呵,他倒是看得起我。”
江老板摇了摇头,对昴星回道
“不过仙尊这直爽脾气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,这因果我便应下了,以后如果真能救,也会拉仙尊一把的。
食材之事,就此作罢可好?”
“不好,不好。”
昴星嘿嘿一笑,声音一转,看向眼前三圣大战,拉长语调说
“你以为我今日专门跑来这里,是为了什么呀?我可是专程找徐夫子算过的,今日在此地,我定然能收获上好食材。
这三圣假里假气的内斗大战有甚意思,看它们打架都不露真招,明显就是打给旁人看的,也是跑过来演场戏,把雁荡池从这大祸里摘出去罢了。
我可不是为这场热闹来的。
咱是个俗人,没好处的事咱可不干。
瞧,它们要出来了。”
“嗯?谁?”
江夏骤然回头,看向前方三圣交战的千里海域,此地被狂暴的五行灵气裹挟,大海燃烧,水冲土掩。
那火不是火,水不是水,就如混沌之境一般。
各色气息都被屏蔽,莫说老江感知不得,就连四周四位护持战场的仙尊,在这样的乱局里感知也要迟钝几分。
随着昴星话音落下,滔滔水火之中,就冲出三条怪异妖龙来。
各个身长几百丈,有真龙之形,却身缠黝黑魔气,如黑云蔽体,把全身上下都沾染如墨汁污垢,甚至在躯体之上,都显出种种异化。
龙躯上要么出现怪异眼瞳,要么是多生出几只爪子,或者干脆从脖颈处又生出怪异肉瘤,如双头怪龙一般。
三头妖龙摇头摆尾的冲出海域,带起魔气之盛,翻天覆地,引来阴雷滚滚,一瞬就将交战的三圣分隔开来。
这已不能叫做是妖龙,
看它们那硕大龙眼中红目怒张,所到之地尽带起魔气污染,把一方海水沾染成黑,就如魔念之源,走到那污染到哪。
这已能称之为魔龙!
最要命的是,这三头魔龙修为还高,只看其中一只飞舞出来,以龙尾横扫,就能将常山大神化身的百丈巨人逼退,就知道这魔龙绝对已是苦海妖圣。
就是不知道它们原本就是苦海,还是镇压罪渊五百年中,被魔气污染后才得突破晋升?
“瞧,上好食材这不是来了?徐夫子的卜算就是灵验,没白亏我亲手为他做的那桌百灵寿宴。”
昴星那边哈哈一笑,提着厨刀就往魔龙那方杀去,临走还不忘叮嘱
“江夏小友赶紧去吧,此地已成是非,今日必有恶战于此,这和刚才三圣打打闹闹可不一样,乃是搏命之事。
就莫要在这看热闹了。”
“轰”
这提醒刚说完,就见魔龙一头撞在明月仙尊布下的黑白阴阳鱼仙术镇压上,魔气滔滔中将那阵法撞得粉碎。
另一旁冷漠兽神也持妖刀在手,大恶人铁山这会是双眼放光,追着那头异化出两个脑袋的魔龙在砍。
其手中妖刀血红,看着就和刘慧当初使用的血杀神通极为相似,一刀斩下,就能让那魔龙皮开肉绽。
但见铁山脸上那种狂喜,就知道这兽神又在打某些坏心眼了。
“砰”
一刀紫黑阴雷从天而降,打在灵宝驺吾车之上,激的车上墨符翻滚,把车里一众人轰的头晕目眩,四周又有魔气借魔龙之身肆意侵染,把个天地之间都弄得一片漆黑。
显然是有魔龙发动了杀伐大神通。
“留不得了,走!”
三宝竭力撑起手中灵幡,化作一缕微弱光点,照亮四周,却冷不防眼前漆黑光幕中,有硕大龙爪狠抓过来。
与三宝手中灵幡对撞一瞬,就把那法宝整个粉碎开。
三宝面色煞白,张口喷出鲜血。
车厢中憨憨怒吼一声,核爆拳一瞬提到极致,带着至刚至阳的灭杀之力,朝眼前抓来的魔气龙爪挥出一拳。
在光影散碎之间,老江激活手中兽牙,靠着憨憨搏命打出的那一缕闪光,将灵宝车带着众人,一瞬挪移出那黑色天幕千里之外。
这才是堪堪脱离了魔龙杀伐,众人于乱起来的海上向后方看去,其黑暗天幕如蛋壳倒扣,覆盖之地已近万里方圆。
其中能见各色流光纷飞,显然是仙尊们已经在那里搏杀魔龙了。
到这会,老江一众人才算明白过来。
“仙盟请仙尊们过来,不是为了压制三圣内斗,他们就是为了这可能冲出罪渊的龙宫魔龙来的。但这里都成这样群魔乱舞。
罪渊那边是个什么混乱情况,简直不敢细想。”
受了魔龙一击的三宝气息委顿,他盘坐在灵宝车中,看了一眼江夏,轻声说
“要去那里,需先做谋划,不可大意,寻个地方歇息一下,再等施妍,刘楚两位道友前来汇合。我有些事要与大家说。”
老江正要说话,却听闻三宝轻语道
“江师侄,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心中秘密吗?此时苦海大战,吸引天下目光,就趁眼下这个乱局机会,将那些事告知与你和我墨家众人。”
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
大师姐沉鱼有些跃跃欲试的看向远方遮天之幕,又有些不甘的捏紧拳头,听到三宝所说,便回头不耐的回应到
“秘密什么时候都能说,现在还有事要做,掌门生死未卜”
“不,你信我们。”
三宝未说话时,在老江身旁气喘吁吁的牛憨憨,却仰起头,对车厢中众人沉声说
“这事比你家掌门墨君生死,还要重要得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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