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舔了舔嘴唇,味道并不坏,胃口似乎也上来了,她偷偷看了一眼江夏,发现后者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。
她便低下头来,伸出手,又拿了个包子在手里。
江夏没有阻止这个动作。
于是她放下心来,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,几分钟的时间,十几个包子,便被两人吃掉大半。
女孩吃的有点急,似是有些噎住。
江夏又拿起水罐,递给她,她接在手里,发现水罐里的水有些奇怪,没有她很熟悉的那种铁锈的味道,也没有那一层似有似无的金属光泽。
这水,怎么回事?
没有经过过滤吗?
会不会还有辐射残留?
她看了一眼江夏,后者这一
次没有看她,而是端起水灌,大口大口的喝水,最后放下罐子,发出舒适的呻吟。
看他喝得那么爽快,大概是没有毒的。
于是女孩也将水罐放在嘴边,饮了一口,下一瞬,她的眼睛便瞪大了。
这水...
没有味道!
没有那种锈味和甜腻的感觉,就好像是传说中只有极乐之城才有的,经过九重过滤的纯净水,没有一丝异味。
平淡的很,一时间让她有些无法适应。
但身体却做出了本能的回应,她也如干渴了好几天的小羚羊,猛喝一阵。
将那一罐水全喝完之后,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放下罐子。
她抹了抹嘴巴,又一次抬起头,看向江夏,这一次,她看到了江夏脸上的笑容,那种慷慨的,分享的笑容。
江夏伸出手,在这女孩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揉。
她年纪并不大,估计就十几岁。
自己前世一直没有组建个家庭,一直在漂泊,这个孩子,让他想起了那些混乱地区见过的,在垃圾堆里找食物的孩子们。
一样的凄苦,一样的多难,一样的坚强。
更别说,她刚才还算是救了江夏一次呢。
女孩有些抗拒江夏这个动作。
她想要挣脱,但最终还是默默承受下来。
就好像是她在永生会中,承受来自周遭的一切一样。
下级研究人员的一切,都是由上级人员主宰的,那是个上下级异常明了的组织,违反强权的代价是可怕的。
她早已习惯了服从,习惯了忍耐。
沉默。
就是她刚开始的人生最好的注脚。
“砰”
之前走时,被江夏顺手带过来的工具箱,被放在女孩眼前,江夏对她指了指躺在一边,被绳子捆的严严实实,已经快去失去生命体征的苏。
江夏做了个包扎的动作,又指了指女孩手里的脉冲手枪,做了个射击的动作。
意思简洁明了。
去救一下他。
如果他敢反抗
,就杀了他。
女孩抓起工具箱,又摸了个包子,叼在嘴里,将手枪插在腰间,朝着苏走过去,罗格说过,永生会研究的是机械。
这女孩是永生会的一员,自然也算是个机械师。
她很娴熟的打开工具箱,拿出小型冲击钻,动作麻利的,先将苏的双臂义体拆解下来,这才拿起针管一样的注射器。
往苏的腹部伤口注入一些乳白色的,像是药品一样的东西。
看到女孩开始救治,江夏也站起身,咔的一声拉开手中脉冲步枪的保险。
他扭头看着躲在一边,好奇打量这一切的瘦猴,对他招了招手,这人是听得懂他说话的,就不用费力再做手势交流了。
“你,知道宝爷和那个管事在哪吗?”
江夏问了句。
瘦猴一阵惶恐,他当然知道江夏要做什么。
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。
他擦了擦汗,颤颤巍巍的说:
“宝爷,已经回去凤阳郡了,他那样的人物,不会在凤山这样的穷苦地方待太久的。至于黄管事。
他,他就在街上,应该在自己宅子里。”
“很好。”
江夏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:
“带我过去拜访一下黄管事,哦,对了,你有钱吗?先借我点,以后我双倍还你。”
瘦猴听到这话,顿时一阵肉疼。
刚才借着清理尸体的机会,小小的发了笔财,这会又要给出去,但不给不行,便只能将自己的破荷包,整个递给江夏。
江夏拿在手里,上下颠了颠,其中铜板咔咔作响。
他问到:
“这些,够十吊钱吗?”
“够,有二十多吊了。”
瘦猴回了句。
“我只要十吊,数十吊出来。”
江夏将荷包丢回给他,把玩着手里冰冷的左轮枪,说:
“我只欠他们十吊钱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不能多,也不能少,这是信用问题。”
“恩记一生,仇不过夜。”
他揉了
揉鼻梁,有些刺疼,大概是刚才被苏打断了鼻梁骨,真是糟糕,不过比起身上的疼,心中那股窝火更让人难以忍受。
他看向眼前黑洞洞的矿坑,对吓得瑟瑟发抖的瘦猴说:
“别耽误时间了,走吧。”
“带我过去,拜访一下黄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