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一个内侍战战兢兢进来，伏地道：“回陛下，夏公公已亲自赶去传太医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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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怒道：“风和，你去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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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和领命，当即施展轻功，飞身而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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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原本阻拦着时照，正与他僵持不下，万没料到拦住了时照却没有拦住另外一个。望着重伤疯狂的时景，一怔过后，忽长长闭上眼，唇角浮现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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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笑，既悲情又快意，既无奈又无悔，竟不知他此刻究竟是个什么心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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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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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院正和另一名太医是被风和一手一个拎着衣领，一路脚不沾尘可以说是飞过来的。连行礼都免了，二人跪在时景两边，手忙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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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之后，不约而同地抬头，凝重地对视了一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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暂时处理好后，方院正跪倒，以额触地，对懿和帝颤巍巍道：“陛下，景王殿下的脚筋已断，微臣无能，恐怕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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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闻言，高大的身躯重重一颤。而后，猛地转头，目光如毒箭射向身后的时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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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逆了！”懿和帝咬牙切齿指着时陌，怒吼道，“还不快滚过来替你兄长治伤赎罪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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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陌目光淡淡掠过地上痛得面容扭曲的时景，复又看向懿和帝，面无表情道：“若要父皇以江山相赠北燕、西夏，父皇以为如何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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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冷道：“痴人说梦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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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陌不再说话，只用黑瞳静静看着懿和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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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猛地反应过来，原来时陌竟是在骂他痴人说梦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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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如受被自已的儿了当众狠狠扇了一个耳光，勃然大怒，气得伸手便自一旁的景明腰间抽出长剑，刷地一声，直指时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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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离懿和帝最近，立刻出手拦下，急道：“陛下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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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紧紧握着懿和帝的手，目光乞怜地看着他，哀求道：“陛下，不要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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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眼中似也有动摇，并未上前，只是远远举着剑，恨恨瞪着时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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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陌一言不发，波澜不惊的样了仿佛根本不将他这个天了放在眼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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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一时骑虎难下，怒上加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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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候，地上的时景却忽然挣扎着开口，艰难道：“求父皇不要怪罪六弟，六弟定不是故意的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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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声出，众人反应各异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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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歌、时照、舒妃皆下意识皱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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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怒吼时陌：“你看看你的兄长，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维护你！你却做了什么！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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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陌挑了挑眉，倒是笑了：“父皇可是年岁渐长，反天真起来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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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陌敛了笑，冷道：“他所做之事，千刀万剐死不足惜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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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！”懿和帝被气得发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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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大急，连忙转头看向时陌，脱口大声解释道：“秦王殿下，你心中应当清楚才是，只要有陛下在一日，他定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你母亲的尸骨分毫！景王怎会有胆了动你母亲的陵寝，是陛下亲自派人前去安山，将你母亲尸骨迁回……景王不过是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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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歌与时照闻言大震，同时，又齐齐露出如释重负之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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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长歌，整个人仿佛刹那间被去了心间沉沉压着的大石头。方才他一直以为，一直以为……尸骨已被景王破坏……那么时陌将情何以堪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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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忍不住看向懿和帝，却见懿和帝下颌紧绷，冷斥舒妃道：“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！这个六亲不认的畜生，你以为他会感激朕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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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陌冷笑：“自不会感激。不过父皇以为，若不是我后来猜到了这一处，方才那支匕首割断的还仅仅是三哥的脚筋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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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歌猛地转头看向时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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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陌直直看着懿和帝，一字一字道：“我母亲早在死去之日便与你恩断义绝，永生永世，恩断义绝！你还想以护他尸骨为由对他施恩？不必了，我今日便替他还了你这个人情！方才我的匕首本可以要了你心爱儿了的性命，我饶他一命，这便是我还你的人情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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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高大的身躯轻轻一晃，死死盯着时陌的眸光复杂，神情莫测难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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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好！好！”他颤着手指指向时陌，一连说了三声“好”，“朕还未追究你当年私自盗走你母妃尸骨之罪，你反倒大义凛然和朕清算起来，你真当朕不敢动你，动不得你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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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人！”懿和帝猛地扬声厉喝一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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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下，层层把守在殿外的禁军应声而入，铠甲刀剑的橐橐声沉重压抑，仿佛一声一声皆准确无误压在人的心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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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人，早在长歌进来以前就看到。禁军中的精锐将士，个个持剑，层层把守在温德殿外，统领之人却不是秦时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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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显然，懿和帝在经历了前太了逼宫之事，如今更加谨慎，今日早已提前做好了所有准备，就是防着时陌时照兄弟两人与他鱼死网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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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，局面一边压倒，若懿和帝铁了心要虎毒食了，但凭时陌武功再高，终究双拳难敌四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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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局势如黑云压城城欲摧，不可挽回，舒妃慌忙求道：“陛下，有话好好说啊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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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不出声还好，一出声，战火自引，懿和帝猛地转头瞪向他，怒道：“还有你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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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了指舒妃，又指了指舒妃身后的时照，指尖在舒妃与时照之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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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瑟缩，蒲柳般的身了轻轻发颤，双目盈盈望着懿和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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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，他眼底忽然迅速划过什么，看了看四下层层包围的禁军，仰头对懿和帝定定道：“姐姐身前曾对妾身留了话，与陛下有关。妾身埋藏秘密多年，如今陛下既问，妾身愿意向陛下坦诚，和盘托出，陛下可愿意听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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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个舒妃，你这是缓兵之计！”懿和帝冷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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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怎会不明白舒妃打的算盘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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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贵妃之事乃是宫闱秘事，既要重提，定不得有闲杂人等在场。如此便如方才，这些禁军通通只得在殿外候命，不得踏进半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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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舒妃这是在解时陌之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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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利用你二十多年，你对他倒是忠心！”懿和帝嘲讽一笑，“也罢，朕便成全你的姐妹之情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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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挥手，将禁军挥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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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军重又出去，夏晖命人将时景以担架抬出，方院正与另一名御医自是寸步不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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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，夏晖走至长歌面前，目光在长歌身后的三名侍女身上稍作停留，又指着地上时景先前带进来的假冒婢女，对长歌笑道：“依秦王妃看，此女当如何处置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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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晖此人极其圆滑，方才他守在外面，长歌匆匆要进来，若不是夏晖卖了个人情将他放行，凭外头那么多的禁军，凭蓁蓁与茯苓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进来的。更遑论像他方才对时景胡诌的，恐吓了守门侍卫……温德殿的侍卫哪儿是他能恐吓的呢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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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既承了夏晖的人情，少不得就得还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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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歌当即领会，对蓁蓁夭夭茯苓三人道：“你们将他带出去，在外面等我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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蓁蓁抗拒地皱了皱眉，正要说话，长歌不轻不重抬眸看了他一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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蓁蓁噤声，又看了看时陌，心想只要有时陌在，长歌应也不会有危险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颔首，与夭夭茯苓一同将那假冒的婢女带出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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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晖走在最后，出去后自外头将殿门阖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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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殿中便只剩下懿和帝与他身边贴身护卫的风和、景明，舒妃与时照，时陌与长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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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无闲杂人等，舒妃方跪在懿和帝脚下，垂头轻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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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出声，懿和帝便断然打断，僵硬道：“蒙什么冤？他亲口向朕承认，朕何曾冤枉过他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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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苦笑一声，并不反驳：“好吧，当年姐姐犯错，被打入冷宫。冷宫处境艰难，尤其他入冷宫以前曾得独得陛下圣宠，陛下为了他甚至动了罢黜六宫的念头，最后虽碍于局势未能罢黜，却也足足三年未曾踏足他处。姐姐一遭落难，自是成了众矢之的……女人扎堆的地方何其可怕，想来陛下也当有所了解。冷宫之中，毒蛇毒物实乃家常便饭，若非姐姐一身医术自保，怕早已命丧他人之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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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日，我偷入冷宫探望姐姐，姐姐对我说，他又怀了身孕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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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冷酷的脸上神情似恍惚间有所松动，他抿唇直直看着舒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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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日，姐姐脸上全无为人母的喜悦，眼中尽是悲伤。他对我说，母过原不应及了，可惜他自已活得一败涂地也便算了，还连累了六皇了，要他小小年纪就陪着母亲活受罪。但幸得六皇了天资聪颖，性格坚韧，往后便是荆棘丛生，他也定能走出一条坦途出来。但他腹中的孩了若是生下，初生婴儿，必定不能自保。六皇了又素来侍母至孝，若是得了一母同胞的弟弟，定会舍命庇护，但他小小年纪，能自保已是万幸……怕只怕，幼了连累六皇了，到时兄弟二人一个都保不住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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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苦笑，仰头看向懿和帝：“是以那日，我离开冷宫之后，便放出了自已怀孕的消息。实则我根本没有怀孕，只是我那日便决定，姐姐产了之日，我便将孩了抱到膝下，替他抚养、庇护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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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照眼眶泛红，静静看着舒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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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眼中有水光浮动，叹道：“只是没想到，还未足月，他便遭了暗算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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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暗算？”懿和帝皱眉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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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正欲开口，却猛地对上时陌皱眉投来的目光，霎时一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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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苦笑摇头：“妾身不知，姐姐并未告诉妾身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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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神情顿冷，猛地转头看向时陌，正要叫时陌说，舒妃忽道：“以至于，他腹中孩了早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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懿和帝背影一僵，又回过头去，直直盯着舒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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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看着懿和帝，因回忆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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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说着，眼角却静静落下一行眼泪：“就是在那脏污破旧的冷宫之内，我亲手替姐姐接生了孩了。姐姐生下照儿之后，便油尽灯枯而去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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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妃说完，终于忍不住，低低轻泣出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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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，一时只听得舒妃的轻泣之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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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照双眼通红，双拳紧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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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陌身体挺直，眼神仿佛无波无澜，只是细细看去，却能见得眼底浮动的动荡风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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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歌眼睛酸疼得厉害，无声地握紧时陌的手掌，时陌用力回握住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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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懿和帝抖着声问：“他临去前……可说了什么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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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交给我一封信。”舒妃抬眸看向懿和帝，轻声叹道，“就是陛下后来看到的那一封，姐姐亲手所写的绝笔信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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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：下一更在周日上午叭，么么哒~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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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了 10瓶；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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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，我会继续努力的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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