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文人雅士对春天的描述简直不要太多,角度不要太三百八,就算是近代的骚人墨客也是文章不绝,春,一向是受到偏爱的季节。</p>
但是和大多数诗词章句里不太一样的是,东北的春天来的总是那么的迟缓。</p>
当南方二月春风似剪刀的时候,东北还在数九隆冬话雪天,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日子。</p>
三月风雨绿江南的时候,东北在北风烟雪里含着眼泪唱诗词里都是骗人的。究其原因,在诗词歌赋盛行的时代,这里还不属于中华版图,所以,我们在历史上几乎找不到描写东北的句子。仅有的一点儿也是战争,充满了悲凉。东北没有春。</p>
南方的春是瞬发秒至的,忽然一夜之间满山遍野的花儿绽放,春天就来了,然后就是满大街妖娆的腰肢。</p>
东北的春步履蹒跚,被残冬压迫的没了脾气,只是等着它走了罢。于是一边积雪消融,一边冷冽刺骨,东北有老话叫春捂秋冻,春天的冷是直入骨髓的。如果可以把那几个月份叫做春天。</p>
待到东北山花发枝青松转翠,漫山遍野的浸出来绿色,南方已经是初夏时节了。</p>
大抵,要四五月吧,山阴里最后的那块冰终于化成水消失不见,风虽仍凉但不再阴冷,田野里开始烧茬子弄田垄,桃啊杏啊开始吐出花意,人们也脱去了棉衣,换上了了轻薄的毛衣。</p>
或者有身体强壮些的,直接省去了毛衣直接换上了更轻薄的秋衣,夜风一吹,马上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起来。</p>
要等到夜风暖起来,时间就已经跨到了六月,什么花儿都已经开过了,脱下秋衣想喊上一声春天你好,春却已经远远的走了,站在你面前笑魇如花的,是夏。</p>
在万柳公园南下角的这个院子里,小伟一家人正在种地,翻开黑土,修理成垄,洒下种子。</p>
“妈,这会儿种葱啊?现在春葱都起一尺高了吧?咱这,是得等什么时候吃啊?”</p>
小伟妈头都不回:“今天吃不着,得等明年雪化了吃了,那咋整?今年不种明年更没有。”</p>
小伟说:“上秋再种不行吗?这,占着地干什么?种点别的不好啊?”</p>
小伟妈说:“你还真打算当地种啊?这也就是个念想,能种啥?洒几把葱,下几把韭菜,边上围两垄生菜也就差不多了,顶多起几架黄瓜。”</p>
小伟爸站直腰看过来:“杮子辣椒啥的,不种啊?芸豆茄子,种子我都弄回来了。”</p>
小伟妈看了看主楼后面这块地,在心里划了一下,说:“想种就种吧,反正也能弄下,行啊,今年先这么弄着吧,完了到秋了再琢磨明年怎么种。那,芸豆黄瓜拿什么架秧?”</p>
小伟说:“我弄的竹竿,隔几天给你拖回来,够你用。”</p>
小伟爸放下锄头,想了想问:“咱这地上啥肥?弄尿素啊?”</p>
小伟说:“咱自己的化肥饲料厂,肥不有得是,到时候叫洪亮拖两袋回来就够用了。这地用上肥吗?”</p>
小伟爸说:“上点好。这是生地,多少年不种净长草了,就怕地肥不够,先看看吧。”</p>
“哇啊,哇啊。”楼上传来根生同志响亮清彻的哭声,小伟妈说:“这个孩子,这嗓门,太大了。”</p>
小伟爸说:“嗓门大还不好,小子,说明体格好,像小伟小时候,像崽猫似的好啊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