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臣的《多宝塔感应碑》,气势雄浑,苍劲有力,雄秀端庄。字体的机构由初唐时流行的瘦长形变为方形,方中见圆,内圣外王。用笔浑厚有力,既有筋骨,亦有锋芒。这一书风,大气磅礴,颇具盛唐气象。
清臣书法初学褚遂良,后师从张旭。其正楷端庄雄伟,行书气势遒劲。
他的行草书,遒劲郁勃、结构沉稳,点画飞扬,与其耿介厚朴性格契合,正所谓字如其人,见字如面,被誉为‘天下第二行书’。
其自创的“颜体”楷书,已臻化境,境界三重:以灵性系之,瑰丽;以魂魄铸之,雄健;以人生育之,阔广。
吾以为,初唐的欧、虞、褚、薛,只是王羲之、王献之的传承,清臣才是开山立派的一代宗师,其书法才与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交相辉映。正所谓,“学书当学颜清臣!”
再说说清臣本人,开元二十二年,中进士甲科。开元二十四年,经吏部诠选,任校书郎。你看,颜真卿也做过校书郎!呵呵”
说到这里,徐太傅打趣一下白复。
……
“清臣家学渊源。今日长安世家子弟熟记在心的《颜氏家训》,就是颜真卿的五世祖颜之推所着。
颜之推是南北两朝最通博的学者,经历南北两朝,深知南北政治、俗尚的弊病,洞悉南学北学的短长。
颜之推着述颇丰,其《颜氏家训》是史上第一部体系宏大的家训,开“家训”之先河。书中文章清畅流美、疏落爽洁。在家庭教育、道德修养方面颇有见地。”
……
两人随后来到《怀仁集王羲之书圣教序》前,此碑高三米上下、宽一米左右。碑文三十行,行八十三至八十八字不等。徐太傅指着石碑上的文字道:
“此碑也称《唐集右军圣教序并记》,本朝太宗皇帝撰文,弘福寺沙门怀仁集晋右将军王羲之书,咸亨三年建立。文林郎诸葛神力勒石,武骑尉朱静藏镌字。因碑首横刻有七尊佛像,又名《七佛圣教序》。碑原在弘福寺,后移到这里。较雁塔褚遂良正书本晚十九年,多文王答敕、皇太子笺答、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。怀仁集王羲之书,历廿五年乃成。
《圣教序》虽是集字成碑,且缺失的文字为拼接组合而成。但因怀仁功力精深,又是谨慎细致,终能各尽其势,较好地再现了王羲之书法的特征——若断还连,如斜反正,灵动变化。但终因是集字而成,而不是一气呵成,故稍有缺憾,某些字势连贯不够,行气不足,气韵不够绵长。
王羲之书法,初学卫夫人,后渡江北游名山,先后见到李斯、曹喜、钟繇、梁鹄、蔡邕等书迹,遂改本师,草书师张芝,真书法钟繇。心摹手追,广采众长,备精诸体,得个中奥妙,冶于一炉。然后增损古法,一变汉魏质朴书风,自成一家。其笔法自然含蓄,笔势遒劲美秀,端庄杂流丽,刚健含婀娜。世人常用曹植的《洛神赋》中:‘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,荣曜秋菊,华茂春松。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,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。’这一句来赞美王羲之书法之美。
先有梁武帝评其书云:“羲之书字势雄逸,如龙跳天门,虎卧凤阙,故历代宝之,永以为训。”
再有本朝太宗皇帝赞曰:“详察古今,研精篆素,尽善尽美,其惟王逸少乎!观其点曳之工,裁成之妙,烟霞露结,状若断而还连,凤翥龙蟠,势如斜而反正,玩之不觉为倦,览之莫识其端,心摹手追,此人而已,其余区区之类,何足论哉。”
王羲之‘志气和平,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’的遒媚劲丽的书风,为后世所钦仰,数百年来被尊为‘书圣’,奉为圭臬。
临习王羲之的书帖,先应反复读帖。细读《兰亭序》、《丧乱帖》、《快雪时晴帖》等王字法帖,从中体悟其谋篇布局的要妙,才能窥得其字的真谛。
落笔之际,则应体会其字‘峻骨’”韵致,一下笔即要有筋、骨、血、脉、肉。笔锋出入之迹要顺乎笔势,因笔而生形,用意而取势,着眼于点画、结构领空间,逐个将字临熟,方能写出王字清朗俊逸、恬静洒脱的风神来。
王羲之书法之所以出神入化,一方面是对技法的把握已精熟到“美轮美奂”的程度,另一方面,他寄情山林、恬淡儒雅的秉性,使他在运用技法之际从未宥于法度,或者说在追求书道的过程中,从未受到法度的束缚。既表现以老庄哲学的简淡玄远,又表现以儒家中庸之道的冲和。
复儿,书道如此,武道亦然。武学最高的成就,一定来自武者内心的修为、器宇、见识和格局。修为为体,技法为用。内化于心,外化于形。唯有修为至臻,武道才能进入化境。正所谓,内圣外王!
故,人生任何的历练,都是内心的修炼,挫折越多,加持越强!这才是苦难赋予我们的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