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中开汉业,问此地,是耶非?想剑指三秦,君王得意,一战东归。追亡事,今不见;但山川满目泪沾衣。落日胡尘未断,西风塞马空肥。
一编书是帝王师,小试去征西。更草草离筵,匆匆去路,愁满旌旗。君思我,回首处,正江涵秋影雁初飞。安得车轮四角,不堪带减腰围。
——《木兰花慢·席上送张仲固帅兴元》辛弃疾
……
烟水阁内,此刻只有玄宗和高力士两人。往往这种时刻,都是有朝中要事密奏。
高力士道:“大家,巴蜀会馆纵火一事已经查清,确实是突厥降将阿史那阿不思的部下。他们被移交到京兆府时,服毒自尽,死亡时间蹊跷。我们讯问过阿史那阿不思,他承认这些突厥人都是他的手下,但是断然否认听从李相的指令而杀人灭口。
这阿史那阿不思归降以来,桀骜不驯,只服从大家您的旨意。他与朝中诸臣素不来往,皆无深交,除了……”
“除了李相吧!”玄宗一声冷哼,道:“我知道他俩经常走动,关系密切。但幕后指使纵火之人断然不是哥奴。对付一个少年,还用得着找外人帮忙吗?再说了,这事闹的满城风雨,这少年要是突然死了,他是第一嫌疑人。哥奴当了这么多年的宰相,这点气度和谋略还是有的。所以,定是有人趁乱,借机陷害哥奴。”
高力士不解,道:“可是能指挥这帮胡人的,只有胡人首领。目前在京的胡人重臣只有阿史那阿不思和安禄山,其他节度使皆在边疆,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做出决断。而安胖子对李相素来敬畏,给他个胆儿,他也不敢陷害李相。”
玄宗眼中寒光一闪,道:“哼,能指挥得动胡人,京城里还真是藏龙卧虎。看来这七杀、破军、贪狼三星皆在长安啊。”
高力士心中一凛,赶忙跪下,道:“大家,谶言这种无稽之谈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捏造出来的,还是勿信为好。”
玄宗也不接话,问道:“太子和十八郎有没有什么异常?”
高力士回道:“自从那日朝会后,太子自行禁足东宫,不与任何人来往。十八郎也无异常,和李相也鲜有来往。”
玄宗道:“他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净,连救儿女的恩公也不帮衬。”
高力士不敢接言,心道:“怪不得圣上一再打压白复,根源不在李相,而在太子这儿。”
玄宗独自静了一会,道:“王鉷是怎么回事?”
高力士道:“回禀大家,王鉷之弟王焊涉嫌密谋造反,臣恳请将其捉拿,交由三司会审。”
玄宗闻言,颇有几分吃惊,道:“如何得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