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白郦二人到来,徐太傅虽顾不上搭话,但依然向二人点头颔首,面带微笑。大难当前,依然淡定从容,这份气度,让二人折服。
正在这时,一人急匆匆跑进来,气喘吁吁禀报:“大帅,不好了,西南角的堤坝上出现一个灯笼大小的裂痕,现在怎么都堵不上!”
徐太傅面色一沉,从案几上拿出一支令箭,道:“方将军,你速带五百兵士,每人扛一个沙包,全速前进。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将窟窿堵上。堵住了,记你大功一件,堵不住,斩!”
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一撩战袍,单膝跪地,双手抱拳,大喝一声:“得令!”
说罢,接令匆匆而去。
白复走到徐太傅跟前,学着刚才那位将军的礼节,道:“太傅,让我过去帮他吧?”
徐太傅道:“复儿,你和郦姑娘武功高强,可全力协助诸位将军抗洪抢险。但你们对抢险知之甚少,切记,只能协助,不可越权。”
白复允诺,和郦雪璇匆匆离去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徐太傅望着两人的背影,默默一叹:“这次水患凶险万分,不管能否保得住,我当全力以赴。苟利社稷,死生以之!”
白郦二人跟方将军来到西南角的堤坝时,裂痕已经扩大成一个磨盘大小的窟窿。
方将军一声令下,众将士按照步骤,循序渐进将沙包丢入窟窿中。窟窿慢慢变小,眼看着就要合拢,突然一阵大水涌来,将沙包卷入水底,刚堵上的地方又被冲出了一条大口子。
方将军气得直骂娘。
白复观察一阵,已经明白堵漏的原理。他来到方将军身边,说了自己的想法。再征得方将军同意后,白郦二人带着数十名兵士,扛着沙包和巨木,走到水流最湍急处。
白郦二人站在窟窿两端的堤坝上,使出全力,同时投掷出一根巨木,两根巨木呈X型,交叉深插水底。紧接着,白郦二人以连珠箭手法,迅速投掷出沙包。沙包投掷速度快过水流速度,层层叠叠垒在巨木前方。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终于将这个口子合围,将窟窿堵上。
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,黄河的上游竟然飘下来一艘采砂大船。船上虽然空无一人,却挂着满帆,载着万斤砂石,冲了下来。其声势惊天动地,雷霆万钧。
数千将士和民夫齐声惊呼。
一旦这艘采砂船撞到堤坝,就是溃坝之时。民夫们再也不淡定了,为首一名年轻人,冲开将士的守卫,带着几个兄弟,奔逃出去。这种羊群的示范效应,极大地动摇了军心。
一名把总掏出腰刀,将这名年轻人砍翻在地。其他民夫愣了一下,绕开这名把总,从其他口子逃离大坝。
随即,奔逃的人越来越多,杀都杀不过来。
这名把总眼睁睁地看着这艘采砂船撞向堤坝,不由把眼一闭,心道:“完咯,完咯,今日要喂黄河的鱼虾了。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金色的光芒咋现,一个弯月般的东西“嗖”地一声飞出,劈向采砂船的主桅杆。只听喀喇喇一声响,耸立的主桅杆被齐腰斩断,其余船桅或倒或斜,也一根根倒下。这轮弯月正是白复用御剑术祭出的蛟蟒月牙刀。
船桅一倒,没有船帆的助力,船速减缓不少,但依然被河水裹挟着,冲向堤坝。
白复道:“郦师妹,助我!”说罢,腾空而起,隔了数十丈,跃向采砂船。
就在白复一口真气将尽,身体开始下落之际。郦雪璇的飒紫剑如一道紫色闪电掠至白复脚下。白复足尖一点飒紫剑身,借这一点点的力,展开鹰击身法。只见白复双臂展开,如一只大鸟,在半空中一个回旋,滑翔十数丈,飞至采砂船上方。
这一手轻功闻所未闻。堤坝两岸,喝彩声响彻天空。
白复如天神临凡,双手高举玄铁厚背刀,用尽全身气力,一刀凌空劈下。坎鼎巨力透刀而出,刀尖现出一道白色光芒,狠狠地斩在船头甲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