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侍从驾车离开后,杨亦蝉离开营地。来到附近一家客栈,定了一间上房。待天色昏暗,杨亦蝉换上夜行衣,偷偷潜回永王府。
掌灯时分,永王李璘车驾隆隆起行。杨亦蝉穿街走巷,蹿房越脊,尾随在后。大约一炷香的功夫,永王车驾来到虎贲校尉季广琛府前。季将军早已等候多时,一群人前呼后拥将永王迎进府邸。
杨亦蝉眉头一皱:“难道自己算错,李璘真是来找老季喝酒的?”
杨亦蝉转到府邸侧门,四顾无人,一个“鹞子翻身”,如一片柳絮,轻轻落入院中。
杨亦蝉潜伏在暗处,如狸猫在屋檐穿行,跟着端酒布菜的侍从,悄悄来到宴会厅堂。
杨亦蝉跃上屋顶,轻轻掀开瓦片。只见屋内觥筹纠错,莺歌燕舞,好不热闹。座中虽有不少美貌歌姬,陪酒调笑,但都是寻常把戏,不出杨亦蝉所想。
半个时辰后,永王李璘不胜酒力,酩酊大醉。季广琛赶忙让侍从将永王扶入内院休息。
杨亦蝉眼珠骨碌一转,觉察到了一丝线索。永王李璘的酒量她最清楚不过了,哪有这么快就醉的。此处定有猫腻。
永王进入内院后,两名随扈在门后守卫。
不出杨亦蝉是所料,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这间屋朝向后花园的窗户被人轻轻推开。一人身着紧身夜行衣探出头来,四顾无人后,从窗户跳入后花园。从身形看,这黑衣人正是永王李璘。
后花园的隐秘处有一个角门,掩映在蔷薇丛中,不仔细看很难分辨。李璘掏出锁匙,打开角门,穿门而出。
杨亦蝉伏在屋顶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,眼中现出母狼捕食般的寒光。
杨亦蝉紧随其后,飞纵入院,如狸猫踏雪,落地无声。
一墙之隔的季广琛府邸丝竹乱耳、鼓乐喧阗,反衬的这里异常寂静。
永王李璘来到院落深处的一处高楼,停下脚步,扫视四方。只见周围漆黑乌哑,没有丝毫异常。这才放下心来,一闪而入。
杨亦蝉心道:“李璘此番行事如此谨慎,莫非我猜错了,他见得不是女人,而是其他政要?”
杨亦蝉打了退堂鼓,正犹豫要不要跟进去。只听一声诱人的呢喃,如春夜里发情的野猫。
杨亦蝉大恨,腾空一跃,一个空翻,如飞天夜鼠,窜入飘窗檐下。只听见屋内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中,夹杂着一男一女急促的呼吸。
杨亦蝉手沾口水,点破窗纸,透过这拇指大的孔洞向内窥探。
屋内没有点灯,昏暗朦胧,只有一丝月色残光。光影流动中,隐约可见一女子体态丰腴、姿态撩人。
女子妖艳勾人的娇笑声中,李璘除去她层层包裹的衣裙,粗暴地将女子推倒在绣床之上。
天寒地冻、月高风黑,更加剧了偷情的刺激。两人欲火升腾,没有多余的话语,在床底间抵死缠绵。
如此香艳迤逦的画风,让杨亦蝉怒气上涌,血脉贲张。她将悬窗轻轻推开一条缝隙,手中袖箭,瞄准了正在李璘身上纵情驰骋的女人……
千钧一发之际,这女子突然发出一声酥麻的喊叫。杨亦蝉再次嗅到了那股女人独特的体香。她打了个激灵——终于知道床上这个浪荡女人是谁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