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宗道:“琮儿,你这是何意?快起来吧。不用你说,朕也会嘉奖他俩的。”
庆王李琮长身跪坐,施礼道:“儿臣斗胆,恳请向父亲大人进一言。”
玄宗凝视庆王片刻,道:“朕赦你无罪,你放胆说吧。”
李琮正色道:“太子乃国体所在,不可轻易动摇!”
玄宗语气冷淡,道:“若朕属意你呢,你可愿替朕分忧?”
李琮扑倒在地,泣道:“诸皇弟皆贤良智海,皆有治国之才。但储君未定,国体动荡,一旦诸王起了九龙夺嫡之心,国之将难矣。
即便新君顺利继位登基,争储裂痕,难以弥合;夺嫡之仇,万难化解。将来兄弟阋墙,皇弟之中必有人难以善终。
还请父皇三思啊!”
李琮抬头仰望玄宗,老泪纵横。
玄宗默然良久,终于开口:“我儿忠孝仁厚,能以和睦为重,思虑深远,是朕之福,更是社稷之福。
你起来吧,储君之事,朕会慎重考虑的。李唐列祖列宗在上,为了大唐天下,朕不会恣意妄为的。”
李琮退下后,玄宗仿佛想明白了许多,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。
高力士在旁暗挑大指,心道:“庆王李琮,原为储君首选。一次狩猎意外,让其与东宫之位擦肩而过。面对宗亲和百官的世态炎凉,忍辱负重多年。
时至今日,终于大彻大悟。如此智慧和修为,可敬可佩!”
……
再回到场中,李俅队还差一球,便可将比分追平。此刻所剩时间不多,比赛进入白热化的状态。
关键时刻,白复再次挥军北上,面对高仙芝和广平王李俶等人的层层逼抢,左抵右挡,杀出重围。
李嗣业和荔非元礼左右夹击,将白复夹在中间,并驾齐驱,阻止白复奔向球门中央。三匹骏马在场上你追我赶,追风逐电。
白复一声长啸,疾风瞬间加速,突破速度的极限,甩开对手一个马头。白复正要驭马突破,挥杆射门。
“吁”一声,“疾风”长嘶一声,前蹄被绊,踉踉跄跄奔出几步,眼看就要摔倒在地。白复也因巨大的惯性,被从马上甩出。
事发突然,场上场下一片惊呼!
好一个白复,电光火石之间,顺势一个倒翻,翻到马前。鞠杖一丢,单手一托,托住马腹,将骏马凌空托起,腾腾腾数个大步,如同“马踏飞燕”,将这个巨大的冲击力量化解后,才将疾风平稳放回地面。
李嗣业和荔非元礼大骇,猝不及防。为避免撞到白复,两人一拉马缰,疾驰中的骏马突然一个急停,生生刹住脚步,前蹄腾空,人立而起,险些撞到白复身上。
球场指挥使马上叫停比赛,甩镫下马,招呼军医官上场,查看白复和马匹伤情。白复动作虽然看着惊心动魄,但毫发未损,气定神闲。
“疾风”眼神凶狠,狂嘶怒吼,后蹄翻飞,不让生人靠近。
白复将脸贴在“疾风”脸上,轻声呵护,不断用手抚摸马的脖颈,疾风这才眼神转柔,刚烈狂躁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。
马倌看过“疾风”伤情后,发现并无大碍。若不是白复及时出手相救,疾风膝盖韧带必将再次撕裂。
不过,“疾风”受了惊吓,恐怕不能继续完成比赛了。
场上观者得知,唏嘘一片。
要知骏马如同球手的双足,没有配合默契的坐骑,再卓越的球手,也要大打折扣,更何况是失去“疾风”这种级数的神骏!
现在时间无多,李俅队打平尚缺一球,要想获胜,难度可想而知。
观众不由为白复等人摇头叹息。
青鸾公主泪光涟涟,双手合十,祈求奇迹出现。
……
白复心念一动,虎目如电,射向杨亦蝉。杨亦蝉如被火灼,连忙避开白复的视线,惭愧地低下头。
所料无误,白复勃然大怒!
五指一伸,鞠杖如被虹吸,倒飞入白复手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