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相国病体难愈，已经发下敕令，让我等速速回师，献俘京师。”封常清简单地解释了一句，两人立刻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。</p>
“这么说，往尼婆罗的信使已经派出了？”杨和开口问道。</p>
“嗯，昨日夜里就发出了，希望还能赶得及，李嗣业动作太快，某怕他们已经不在康提普尔城了。”</p>
他没有提到五郎，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位置，更没有人知道那件事的结果，很明显，封常清之所以还停留在此，不是因为象雄人的动静，而是等着那个结果。</p>
他不提，自然有人提，田珍冲他一抱拳，朗声说道：“末将身为归仁军使，本就驻守勃律，乾坑戍一日不回，我的人便在此等候一日，还请中丞恩准。”</p>
紧接着，杨和不紧不慢地说道：“于阗镇军，须得全军而还。”</p>
封常清看着两人，摇摇头，转身对李栖筠说道：“某说他二人必不肯退，如何？”</p>
段秀实与他相视一笑：“既然如此，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，中丞与后营先走，左右李相国要的是战果，我等在此接应他们，什么时候回来了，什么时候再退兵。”</p>
这倒是个稳妥的法子，杨和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，有了大军主力，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变故，终归有法子可想，否则，就凭两人加一块儿的四千来人，还真有些不好说。</p>
毕竟，象雄人的都城里，有着几十万人口，万一发了疯，集结个数万人还是很有可能的。</p>
“如此甚好，先让这里百姓撤往勃律，贞一你同后营先行，我同牙兵再多待几日，到时候，咱们在归仁军会面。”封常清点点头，显然这是计议已定的，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到来。</p>
“谨遵中丞之令，属下今日就动身，免得那位相府中人，等得不耐烦了。”</p>
李栖筠自然没有二话，旁人却知道封常海还是想等一等前方的结果，不然心里不塌实，真上了京城，也不好说话。</p>
第二日一早，李栖筠就同后营的工匠、傔人上了路，与他们同行的，是扶老携幼的本地百姓，无论他们情不情愿，唐人的话是不容更改的，这些人只有一个选择。</p>
几乎在他们离去的同一时刻，咄骨利跌跌撞撞地赶到了巴扎多城下，他只比马璘晚了一天，同样是连夜赶路。</p>
他的到来，让封常清等人大喜过望，犹其是听到了刘稷的消息，只是没想到，他居然深入敌境那么远，已经到达了吐蕃人的背后。</p>
好在事情办得很顺利，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期望，更重要的是，还留给了他们一个进兵的口实，那就是。</p>
吐蕃人杀害了大唐的使者。</p>
这个结果让封常清再一次犹豫了，因为无论朝廷想要与吐蕃人达成何种协议，都饶不过一件事去，讨回公道。</p>
可是段秀实的判断同样在理，一旦别处退了兵，吐蕃人的压力就会全数转到安西唐军的身上，只凭这点子人马，无论如何也是不够的。</p>
怎么办？面对咄骨利等人期盼的目光，他不得不面临更加困难的选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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