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玉瑶“嘤嘤”地哭出了声，那种压抑让刘稷的心沉了下去，忍不住将她搂住。</p>
“别说了，都过去了。”</p>
“不，奴偏要告诉你，那一夜，奴的心死了，人也死了，你知道为何奴会在黑夜里一人独坐么，奴怕啊。”</p>
“世上有这样的畜牲么，说什么娘给别人，为何不能给他，这是老天的报应啊，我杨玉瑶合该生出这样的畜牲，所以他一定要死，他不死，奴便永远活不过来，五郎，是你拯救了奴，奴就是粉身碎骨，也决不会害你的。”</p>
在男子宽厚的怀抱中，杨玉瑶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，因为这个男子，目睹了她的一切，世上从未有一个人，能让她如此毫无保留，把那些不堪、压抑，全都说出来。</p>
刘稷默默听着她的泄，从咬牙切齿的痛恨，到自伤自怜的哀泣，伤害自己的人，偏生是她最爱的人，这样的痛苦，造就一个偏激的性子，再也合理不过，由不得他不信，因为在那一夜，他亲耳听到了女子口中的畜牲，是如何污言秽语侮辱自己母亲的。</p>
这个女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，她已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。</p>
“你恨他吗？”等到哭声渐歇，刘稷摸着她柔顺的青丝问道。</p>
杨玉瑶摇摇头，她知道对方说得是天子。</p>
“奴的一切都是他给的，有时候，他待奴是真好，让人恨不起来。”</p>
这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么？</p>
“他一死，奴现在谁都不恨了，同你讲个笑话吧，你知道方才谁过府来探望么？”</p>
“看形制，是宫里那位贵妃吧。”</p>
“就是她，可你知道她同奴说什么么，今日，至尊将寿王招入宫去了。”</p>
我靠这么劲爆，刘稷一下子来了精神，这可算是京城头号八卦，分分钟能上头条的。</p>
杨玉瑶泪眼朦胧地展颜一笑，看得他心头一荡。</p>
“一听到小妹的事，五郎就如此坐不住了，莫非你的心里，存着一分别样的心思，不成？”</p>
刘稷唬了一跳，伸头轻轻打了打她的头。</p>
“听笑话呢，别打岔。”</p>
“哎哟。”杨玉瑶故作夸张地叫出声，媚眼流波，声音酥软入骨。</p>
“你们男子啊，全都是口是心非，若是，奴有法子，让你遂了心愿，可否算做，奴对五郎的报偿？”</p>
她的话，让刘稷的心，“扑通扑通”，难以抑制地跳了起来。</p>
那可是杨玉环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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