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中的气氛有些沉闷,刘稷不知道说什么,封常清也不知道该问什么,许多事情他并不知情,刘稷也不想让他牵扯过深,这样对大家都好。</p>
历史上,在封常清最风光的那一段,也不过是个身兼两镇的边帅,与朝中关系不大,更不曾投靠谁,因此,在兵败时,没有人为他说话,虽然如今历史改变了,可人的性子,不会因此而变,刘稷也不希望他有什么变化,从而涉入不知名的风险当中。</p>
这种时候,就是岑参该挥作用了,他向封常清一拱手,开口说道。</p>
“大夫,北庭咱们没有人,若是所有的人手全都从安西调去,且不说安西离不得,也会让北庭原有部属心有所忌,下官以为,此次赴任,可以分三步走,自安西调一二得力之人,在京中招募几个生面孔,余下的,可在北庭旧人中挑选,这样是否妥当些?”&1t;i>&1t;/i></p>
封常清笑了笑:“有人打招呼了?”</p>
“不瞒大夫,还不少呢。”</p>
“用人之际,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,也不要尽收些中看不中用的,你自己斟酌吧,最好是那种吃得苦头,静得下心的,某家不怕他们来抢功劳,但绝不能平白无故、任人攫取,那样会寒了将士之心的。”</p>
封常清答得很爽快,岑参应得也很坦然,两人的默契可见一斑,难怪会是好基友。</p>
平叛之战在即,安西镇本就出了一个大彩,除去他一步登天身兼两镇、封公晋爵之外,下属的升迁也是举不胜举,叙功仅次于刘稷排在第二位的李嗣业,升上了安西兵马使,田珍接了镇守使,杨和提前一年升上了四镇节度副使,段秀实成为了安西行军司马,荔非元礼升为葱岭守捉使,马璘升上镇将,都是应有之义,因为他的影响,每个人似乎都进入了人生的快车道,如此景象,怎不会让人惦记。&1t;i>&1t;/i></p>
如今是什么情形,大唐四夷宾服威加海内,最难缠的两个敌手吐蕃和南诏都降了,这一仗,只怕是最后的边功,还不是能蹭一点是一点。</p>
岑参说完,又向刘单举举手。</p>
“文部那边,还要仁甫多费心。”</p>
刘单呵呵一笑:“义不容辞,实不相瞒,上头已经打过招呼了,北庭的事,优先办理,你这话啊,白嘱咐。”</p>
“白说也要说的。”</p>
“唉,早知道你们如此风光,当初某家就不该回京,否则如今也能混上个一官半职,何至于还是个区区员外郎。”</p>
“行了,你不在,有个能干的儿子,还不够你得意的,真要是父子都来抢功,让不让咱们活了。”&1t;i>&1t;/i></p>
几个人说笑了一番,刘单收敛了笑容,正色说道。</p>
“既然说到这里了,某也有一人想荐于你,做事应当是勤勉的,就不知道大夫肯不肯纳。”</p>
他很少这么开口,封常清只当是什么族中子侄,正待答话,岑参突然想到了什么。</p>
“你说得不会是杜子美吧?”</p>
“正是他,这些日子他到处投告,连杨大夫府上都去过了,封大夫这里想必也有吧?”</p>
封常清一愣:“杜子美是何许人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