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我怎么又想起来了?”</p>
穗和醉得神智不清,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刻说了什么话,眨眨眼,懒散一笑:“可能因为我喝醉了吧!”</p>
裴砚知不愿就此放弃,哄着她说:“那你再想想,看还能不能想起点别的。”</p>
“别的什么?”穗和枕着手,眼睛下一刻就要合上。</p>
“……”裴砚知无奈抚额,伸手将她拉起来,“既然醉了,就好好回去睡觉,明天一早我送你去长公主府。”</p>
穗和站立不稳,险些跌倒。</p>
裴砚知伸手揽住她的腰,用自己的身子将她撑起来。</p>
可她腿脚都是软的,连步子都迈不动,像一根软软的面条挂在他身上。</p>
裴砚知只得将她一条胳膊从自己脖子后面环过,手向上牢牢抓住她的手,另一只手从她背后环过,用力握住她的腰,连托带拽地搂着她向外走去。</p>
阿信和阿义守在门外,见两人以这样暧昧的姿势走出来,全都惊得瞪大眼睛。</p>
大人在穗和娘子面前,果然是没有什么底线的,只要娘子需要,他做什么都可以。</p>
初秋的夜风很凉,两人走到庭院,穗和吹了风,神智稍稍清醒了些。</p>
抬起头,一轮明月挂在清冷天际,穗和倚在裴砚知肩头,无限伤感:“大人,月亮要圆了,中秋节要来了,我们却要分开了。”</p>
裴砚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闷闷的疼了起来。</p>
“不想走的话,就留下来吧,我去和长公主说。”</p>
“不。”穗和摇头,“虽然很舍不得大人,但我还是要走的。”</p>
“为什么?”裴砚知问。</p>
“因为大人有大人的路要走,我也有我的路要走。”穗和轻声道,“大人能陪我走一程,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荣幸,我不想只做攀附大人的藤蔓,我也想有一天,可以长成一棵大树,这样才能有资格与大人并肩而立。”</p>
裴砚知停下脚步,定定地看着她,胸中似有热浪翻涌:“好,那我等着你长成大树。”</p>
穗和咧了咧嘴,对他傻傻一笑:“我走不动了,大人可不可以让我做最后一晚藤蔓?”</p>
“什么?”裴砚知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。</p>
穗和软绵绵地跌进他怀里,仰起红扑扑的小脸,水汪汪的鹿儿眼虔诚地看着他:“大人可不可以抱我回去?”</p>
裴砚知呼吸一窒,揽着她柳丝般绵软的细腰,喉咙开始发干,心跳也乱了节奏。</p>
平时说句玩笑话都会脸红的小姑娘,醉酒之后竟然是如此大胆。</p>
她知不知道,她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是多么残酷的考验?</p>
她怎么就笃定,他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?</p>
真把他当成没有七情六欲的和尚了吗?</p>
裴砚知喉结上下滚动,舔了舔干涩的唇,将人打横抱起,向着卧房的方向大步而去。</p>
“亲娘哎!”阿信在后面低呼一声,激动地抓住了阿义的手,“你说,大人会把娘子抱到哪个房间?”</p>
“嘘!”阿义也很紧张,示意他不要出声。</p>
两人屏住呼吸,视线追着裴砚知的脚步到了廊下。</p>
裴砚知停在两个卧房之间,犹豫了一瞬,低头问穗和:“左边还是右边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