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律收了弓箭，走上台阶，大声道：“父皇，是皇姑姑说大皇兄有不臣之心，恐将谋反，特地叫儿臣回京勤王救驾的，此刻外面的叛军已经被儿臣和安国公的人马联手击退，宁王一党的官员将领也已落网，父皇可以放心了。”</p>
“安国公回来了？”皇帝惊喜道，“谢天谢地，安国公终于回来了。”</p>
萧慎却不信，一连声道：“不可能，这不可能，本王有五万兵马。”</p>
“有安国公在，再加五万又如何？”萧律嗤笑，“大皇兄也不想想，如果你的人还在，我怎能单枪匹马闯进来？”</p>
“……”萧慎闭了嘴，胸口的疼痛让他再也支撑不住，脸色灰败地跪坐在地上。</p>
替他拿剑看着皇帝的亲随吓得面如死灰，扔了剑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。</p>
其余跟随萧慎进来的兵士也都扔了刀剑，跪下投降。</p>
文武百官全都松了口气。</p>
不管怎样，大家的命应该能保住了。</p>
皇帝在震惊之余意识到哪里不对，转头看向长公主，“你和小五竟然私下有联系？”</p>
“是啊，不然这危急关头，还有谁能救皇兄性命呢？”长公主笑得胸有成竹。</p>
皇帝还是觉得不对，又看向裴砚知：“裴爱卿也是知道的？”</p>
裴砚知微微颔首：“是的陛下，臣早就知道。”</p>
萧慎捂着被羽箭穿透的胸膛，看着萧律一步步向他走来，忽然灵光一闪，想通了一些东西。</p>
“父皇，你上当了，他们是一伙的，小五，皇姑姑和裴砚知，他们是一伙的，他们故意寻个错处把小五送出去，等到恰当的时机再让他回来夺位，父皇，我们都上了他们的当！”</p>
皇帝本来就感觉不对，听萧慎这么一喊，顿时恍然大悟，指着燕王大声道：“你不要过来，你不要过来……”</p>
“不过来怎么保护父皇？”燕王笑着迈上台阶，弯腰从宁王脚下捡起掉落的玉玺和虎符，吹了吹上面看不见的灰尘，又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，“还好没摔坏，否则皇兄这罪过就大了。”</p>
“孽障，孽障……”皇帝破口大骂，“朕还没死呢，你们一个个的都惦记着朕的位子，你们这群不孝子，是要被天打雷劈的！”</p>
“要劈也该先劈父皇吧？”萧律笑着说，“上梁不正下梁歪，父皇给我们做了好榜样，儿子们当然不能让你失望。”</p>
皇帝脸色变了又变，咬牙道：“又是你皇姑姑告诉你的吧，你不要信她，她在挑拨离间，你去，去帮父皇杀了她，父皇就把皇位传给你。”</p>
“父皇是说真的吗？”</p>
萧律挑眉看他，又看向长公主，玩世不恭的表情，却让众人都屏住了呼吸，替长公主捏了一把汗。</p>
皇帝连连点头：“真的，真的，父皇是天子，一言九鼎。”</p>
萧律努努嘴，一手握着玉玺，一手握着虎符，转身下了台阶，一步一步向长公主走去。</p>
大殿中一片寂静，只有他的脚步声响起，一步，两步，三步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。</p>
所有人都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，只有眼珠子在跟着他转动。</p>
长公主也没动，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</p>
裴砚知就站在长公主的身边，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。</p>
萧律到了跟前，突然单膝跪地，将左手的玉玺和右手的虎符高高举过头顶：“这是侄儿送给皇姑姑的见面礼，请皇姑姑笑纳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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