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，她便端起了茶盏，话锋忽地一转：“小侯爷莫非是江湖客？”</p>
“是。”裴恕就像是知道她会这么问，回答得十分顺当，“当年我曾在江湖上行走过，勉强会些武技。”</p>
陈滢忖了忖，便又试探地问道：“刺驾之案，也是因为小侯爷会武，所以才由您去查刺客的？”</p>
这个推论是基于他之前在宫中的那个提问得出的。</p>
裴恕闻言，倒也没表现出惊讶来，只将左边嘴角往旁斜了斜：“请姑娘见谅，此事，我不能说。”</p>
这一个斜嘴笑的动作，将他身上的匪气展露无疑。</p>
陈滢从善如流，立时改口：“那就来聊聊娇杏之案吧。”</p>
那具无名女尸，他们能聊的委实不多，刺驾案则因了太过敏感也不能多谈，剩下的也就只有娇杏之案了。</p>
“那个叫小臻的丫鬟，小侯爷找到了么？”陈滢问道。</p>
裴恕闻言，面上的笑便散了，端着茶盏也不去喝，只回了四个字：“尚无消息。”</p>
陈滢观察了他一会。</p>
她能够感觉到，对于兴济伯府，裴恕持有的怀疑，比她还要大。</p>
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，陈滢便又问：“陛下看了我的探案记录后，可有消息？”</p>
“陛下只说有趣，倒没说别的。”裴恕这回的表情正常了些。</p>
陈滢点了点头。</p>
雅间里便此静默了下来，两个人隔案而坐，一个喝茶，一个转首望向窗外。</p>
没有话题可聊。</p>
除了案子，他们之间似乎找不到可说的话。</p>
“小侯爷昨日说有要事相谈，却不知是何事？”再过片刻，陈滢终于想起了这一茬。</p>
之前一直在说她的事，反倒把昨日定约的初衷给忘了。</p>
裴恕似也被她提醒了，抬手在椅背上拍了一下，笑道：“我自己竟也忘了。”说着便正色看向了陈滢，问道：“我想知道，陈三姑娘一口断出那无名尸是女子，用的是什么法子？”</p>
言至此，他便用一种“你可别骗我”的眼神看向了她，嘴角又斜到了一边去：“还请姑娘说实话，勿以虚言略过。”</p>
陈滢倒没想到他会打听这个，怔了一刻，便笑道：“这个其实并不难，只是，我的答案怕会有点……让人不舒服，小侯爷当真要听？”</p>
裴恕点头：“那是自然。”</p>
陈滢凝视了他一会，便起身走到旁边的小几上，将笔墨等物捧了过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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