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如此。”陈滢点了点头，神情极是平静。</p>
这正是她预想的情况中的一种。</p>
她就知道，娇杏之死，必定与兴济伯世子夫妇有关。</p>
只是，就算有人亲眼目睹娇杏被人抬出来，也不能断言那就是兴济伯世子夫妇中的某一个杀的人。</p>
就算那透露消息之人愿意做证，这份证词，也会被轻易推翻。</p>
不过，郭婉的这个消息还是很有用的，陈滢向她笑了笑，真心诚意地道：“真是多谢你了，你帮了我好大的忙。”</p>
郭婉挥手道：“些许小事罢了，这府里的人一个个眼睛都是铜钱样儿，打听消息并不难，我手边又有得用之人。”</p>
她回身指了指那姓司马的女管事，掩唇而笑：“请她来还真是对了，我的银子没白花。”</p>
看着她的笑靥，陈滢心中不是不钦佩的。</p>
一个有脑子、肯下血本、明晓取舍之道的人，无论她想要做什么，总能成功。</p>
“接下来的诸事，你已经安排好了么？”思及郭婉往后的去处，陈滢不免多问了一句。</p>
虽然明知这也是白问，郭婉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，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。</p>
郭婉闻言，凝视着陈滢的眼神里，便添了几分柔和，缓声道：“多谢你的关心，余事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，就在这几日，便可揭晓。”</p>
“这么快？”陈滢微讶地道，旋即心下越发担忧：“‘他’的父母，同意么？”</p>
“他”的父母，自然便是指当朝帝后。</p>
他们会同意太子与郭婉在一起么？</p>
郭婉的身份，始终是横亘在她与太子之间的一大障碍。</p>
郭婉倒是无所谓的样子，抬手拂了拂发鬓，嫣然一笑：“其实……我尚是完璧。”</p>
陈滢被她的话震住了。</p>
没料到郭婉竟吐露出这样的秘辛。</p>
她居然还是处子之身么？</p>
可是，转念想想，这也是有可能的。</p>
那裘四郎连洞房都没完成就晕倒了，此后一直重病在床，郭婉怕是根本没机会与他同房。</p>
“我出身低，实则也是好事。”郭婉再度语道，神态从容。</p>
陈滢听懂了她的话。</p>
纵观历朝历代，为防外戚势大，宫中后妃多出寒门，这已是不成文的惯例，司徒皇后与萧太后便是如此。</p>
郭婉虽是伯府之女，但生母却是商户，生父亦是毫无实权的附马，至于名义上的嫡母长公主，郭婉与她的关系是根本不可能亲近的。</p>
但愿元嘉帝能瞧在郭婉的这个优点上，允她入住东宫。</p>
心下虽是如此作想，陈滢却还是为她担心。</p>
这件事难度系数太大，不是求一求、跪一跪就能解决的。</p>
必须有大的转机才行。</p>
陈滢曾试着模拟过几种情境，然而每一种都带着很大的偶然性，没有一击必胜的法子。</p>
事情至此，陈滢便不再继续深想。</p>
这件事应该还要再磨一段时日，是不可能短期内解决的，郭婉所谓的“近几日”，应该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，并非实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