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跟着李嬷嬷走远了的安平公主，顾明珠缓缓吐出一口气，才发觉手心里已经是一层薄薄的汗了。</p>
不是不怕的，方才那样的情形，若是晚了一步，她也会被卷进去，那时候就算她是顾家的娘子，怕也只有死路一条。</p>
为了安平公主的名声，天后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，只是顾全顾家的名声，会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罢了。</p>
满脸担忧的阿碧和小葵急慌慌地寻了过来：“娘子，方才……”</p>
顾明珠笑着摇了摇头：“无事，方才我四下乱走正巧遇见了安平公主，陪着公主去上香了。”</p>
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，不管谁问起来，都是这样。</p>
阿碧和小葵立时噤了声，低声应下了。</p>
她们毕竟不笨，事涉皇家，还是不要多问的好。</p>
“四娘子呢？”顾明珠没见到顾明丽，微微蹙了眉。</p>
阿碧忙道：“四娘子方才像是受了惊吓，这会子还坐在芙蕖池边歇着，说是走不动呢。”</p>
顾明珠冷笑一声，柳氏虽然看着小家子气，却还有几分打算，偏生顾明丽连那几分都没有学到，轻易就被人算计去了伽蓝殿，又看见了那么个情形，也难怪她走不动路了。</p>
她带着阿碧小葵往芙蕖池边走去，有话要问清楚顾明丽。</p>
“大姐姐……”顾明丽正脸色煞白，不安地坐在芙蕖池边，见到顾明珠过来，惊得几乎跳了起来，扭着手帕惊惶地上前来。</p>
顾明珠盯着她，目光里一片冰冷：“方才你如何去了那里？”</p>
声音很低，却满满是冷肃之意。</p>
她的眼神语气都满是威压，让顾明丽原本要脱口问出的话一时都忘了，吓得低下头不由自主地避开她的目光。</p>
“方才六娘子与人说话，我就去池边赏芙蕖，走了几步就遇见个小婢，说是夫人带着二姐姐在伽蓝殿上香，让我也过去。”</p>
顾明丽声音有些抖：“我瞧着那小婢倒面善，是今儿跟着夫人身边伺候的，便跟着她去了，可是进了伽蓝殿没多久，她走得快了就……”</p>
顾明珠脸色更冷，连顾家都安插了人，可见是早有打算的。</p>
只是这里面有些蹊跷，若是安平公主的事是有人设了局，那必然是费了不少功夫，所图谋的也绝不只是安平公主，而是圣人与天后，是朝中如今微妙的局势！</p>
这十余年来，天后掌管六宫，更是尽心辅佐圣人，朝中大事之后也多有天后的过问，朝臣之中隐隐已有后派崛起，连当日泰山封禅都是双圣同行，天后娘娘为亚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