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起俄倾!</p>
沈周被踹跪在地上,猛的用手臂撑住,梗着脖子怒视张佑问道:“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?卑职又没得罪你,为何……?”</p>
“死到临头,你就不要狡辩了,适才你说用狗做实验化掉了大半狗尸,以此证明守宫之精果有剧毒,本官虽暂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,不过,却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你,守宫之精有剧毒,误用之后见水则化的说法根本就是以讹传讹……别不服气,本官熟读医典,对此事曾经亲身验证过,守宫之精确实有毒,却除非量特别大,否则不足以要人性命,遇水则化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……”</p>
“可医书上明明说……”冯郎中争辩道,他根本就不相信张佑的说法,假若真如张佑所说,他的儿子又是怎么死的?莫不成……?他根本就不敢深想。</p>
“你说的是你家那本《季氏杂方》吧?本官看过了,上载药方,大多荒诞不经,并没有多大参考价值……倒是给了你老婆一个很好的借口。”</p>
“大人休要血口喷人,凭什么你的话我们就得信,医书的话就信不得?”周氏涨红着脸斥道,披头散发的她此刻看起来就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。</p>
“说的对,大人不要仗着会点医书就指鹿为马颠倒黑白,公道自在人心,不信问问大家伙儿,信不信你的话!”沈周的眼神内闪烁着凶狠的光芒,完美的将那一丝慌乱隐藏了起来。</p>
他这句话十分具有暗示性,堂外看客听的有些骚乱起来,仗着人多,人群中有人高声质问张佑:“就算大人说的有理,周氏为何要杀自己的亲儿子?”顿时引来不少人附和。</p>
沈周隐隐有些得意起来,周氏也明显松了口气。</p>
所有的视线全部汇聚在张佑的身上,他却不慌不忙,笑着冲适才发声的朱翊钧方向看了一眼,视线收回时,笑容益发迷人:“有句话叫举头三尺有神明,又说神目如电,老天爷是不会让真正有罪的人逍遥法外的……这个银锁你们不会陌生吧?”</p>
张佑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锁,冯郎中首先惊呼道:“我儿子的,怎么在大人手里?”</p>
周氏花容变色,楚屠户也愣住了。</p>
“怎么在我手里呢?”张佑笑眯眯的望着楚屠户,视线里的杀机却丝毫不加掩饰:“要不要我把银号里的小曾叫来?”</p>
“啪!”楚屠户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,磕头如捣蒜:“我有罪,不该一时贪心,那天顺生来我家,不小心失落了银锁,我本来想还他来着,后来不知怎么猪油蒙了心,就给寐下了……”</p>
“原来是这样啊?那么,这一枚从你家案板旁边找到的指甲又是怎么回事?”</p>
说着话,张佑又从怀中摸索出一片指甲在楚屠户眼前晃了晃:“听说江湖中有黑店卖的是人肉馅包子,不会你卖的猪肉里还夹杂着人肉吧?”</p>
“不可能,我都仔细看……没,没有,大人不要血口喷人,草民……”楚屠户惊慌失措,一不留心说出了不该说的。</p>
“草民草民,我草你大爷!”张佑突然发作,抬脚踹在楚屠户的面门上,但听咔嚓脆响,已经踹断了他的鼻梁,却不罢休,上前又在他肚子上狠踩了一脚,这才回身怒视周氏喝道:“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与夫**被你儿子撞见,为了隐瞒秘密,居然不惜联手奸夫杀了他,这还不算,为了毁尸灭迹,竟然将他剁碎当猪肉卖,你还算人么?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母亲?”</p>
四下里落针可闻,所有人都被张佑的话惊呆了,静的能够听到张佑粗重的呼吸。</p>
“姓楚的你这个王八蛋,你不说把顺生丢到城外吗?你怎么能……我杀了你这个混蛋!”周氏突然起身扑到了楚屠户的旁边,张嘴咬向他的脖子。</p>
楚屠户吃痛,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拼命的向外撕扯,同时怒骂:“你这臭婊子,不是当初你勾引老子,又怎会有今日之事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