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也有人开始顺着话头，说这黑脸男人的不是。</p>
“你说这一个搭头，也要人家解石师傅来给你解。你也真的不怕臊得慌！”</p>
“就是，你没见后头排队的人这么多，你个搭头还要占人家的时间。”</p>
黑脸男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，装作没听见。</p>
解石师傅也不想在这儿闹得不好看，略一思索，在靠左当头，三分之二指长的地方，划了一道线，问：“这块石头不好判断，但要是擦石的话，似乎又不值得。你看在这儿划一道线怎么样？”</p>
三分之二指长，的确是不算长，就算里头是真有翡翠，这么切下去，伤到翠肉的可能性也很小，损失也不会大。</p>
黑脸男人心中清楚，也不好意思叫解石师傅给他擦石，答应了：“您说的是，怎么都成。”</p>
解石师傅动手了，解石机器切下去，毛料掉下一截，两处断口都白花花一片。</p>
一时间，大伙儿都没说话，这是意料之中。</p>
慢慢地比较靠近毛料的中心了。</p>
解石师傅谨慎了一些，这回选了二分之一指长切下去。</p>
仍旧是白花花一片石头。</p>
解石师傅慢慢看石，解石。</p>
操纵着解石机器，像真切长棍面包一样，把整块毛料都切完了，还是不见丁点绿。</p>
黑脸男人的脸更黑了。</p>
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：“浪费时间！”</p>
一时间笑声此起彼伏，黑脸男人在这儿待不住了，连谢谢都没跟解石师傅说一句。</p>
急匆匆地就挤出了人群。</p>
解石师傅稍微锤了锤腰，中午快午睡了，人家一老师傅解了这么多毛料，是该累了。</p>
这一动作做出来，让之后排着队，捧着毛料的人心里都明白了三分。</p>
抱着毛料上前的脚步齐齐顿了一顿。</p>
门面里头的学徒，赶紧利落地把自家师傅扶到凳子上坐下，给他手里塞了一个紫砂杯。</p>
然后又端上来一个托盘，上面用一次性杯子泡着好几杯茶，逐一地给后面抱着毛料，排队等解石的人敬了杯茶。</p>
“哎呀，您这等的辛苦，真是不好意思，只是这……您看？”</p>
小学徒面带苦笑，声音讨好。</p>
“我师傅这年纪大了，这么解一上午，他腰有点受不了。要不您这再去看看别的好料子，让我师傅缓一两个钟头，这样给您解石才能够解得好是不，说不定就给您解出一块鸡油黄了呢！”</p>
鸡油黄哪是那么容易解出来的，这一番话虽然真实性不大，但讨好的话，是挺好听的。</p>
又是卖惨卖笑，又是敬茶溜须，这一番唱作俱佳，谁还能去不依不饶。</p>
于是后面排队的人，纷纷摇头摆手，表示自己等会儿没关系，让老师傅好好休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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