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关系确实亲近了不少，称兄道弟的好象莫逆之交。</p>
突然一个急停，曹炳生猝不及防向前扑去，沈宸的手迅速推了一下前面的座椅，稳住了身体，同时，还用另一只手挡了曹炳生一下。</p>
“怎么开的车？”曹炳生吓了一跳，流氓习气发作，斥骂着司机。</p>
“好象撞到人了？”沈宸劝解了一句，打开车门，率先走了出来。</p>
车前躺着一个血渍满身的大汉，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，趴着用小手在摇晃呼唤倒地的大汉。</p>
“他突然从胡同里跑出来，刹车都来不及。”司机下车站在那里，有些手足无措。</p>
曹炳生也下了车，皱眉看着，说道：“不关你的事，巡捕来了也不用怕。沈兄，咱们上车继续走吧！”</p>
沈宸轻轻点了点头，走近过去，伸手去探大汉的颈动脉，却被一双小手一推。</p>
他略带诧异地转头去看，正对上小女孩圆圆的大眼睛。然后，沈宸愣住了。</p>
虽然是黑夜，但汽车的灯照着，他看见了那双严肃又有些悲凄的眼睛，瞳仁竟然是蓝色的，象天空，象海水，深得看不见底。</p>
短暂的失神过后，沈宸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女孩，和中国人一样的黑头发，皮肤颜色却要浅一些，应该是个混血儿。</p>
“是个杂种？”曹炳生显然也看出了不同，用粗俗的语言说道。</p>
蓝色一闪一灭，小女孩咬紧了嘴唇，脸上因为羞耻而发红，这种羞耻应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，摆脱不了。</p>
“是个混血儿，不是什么杂种。”沈宸纠正般地说着，向小女孩点了点头，温和地说道：“让我看看这个人，然后送他到医院，好不好？”</p>
小女孩大约有六七岁，有些病怏怏的样子，在沈宸的温言抚慰下，她慢慢挪动了下身体，也不再阻拦他伸过来的手。</p>
说实话，车撞并不是主要的。这大汉身上有好几道旧伤，胡乱包扎着，有的已经化脓，散发出臭味。</p>
“曹兄，我要送他去医院。”沈宸站起身，招呼着司机，“你把他弄上车，这件事情我替你作证，不会牵连到你。”</p>
曹炳生见沈宸要送这个脏臭得象乞丐的汉子去医院，嘴张成O形。半晌才点头道：“好，我陪沈兄走一遭。”</p>
沈宸感谢地笑了笑，转头看着小女孩，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，弯下腰，将小女孩抱了起来，转身上车。</p>
温暖舒适的怀抱，伴着轻轻的颠簸，入鼻是淡淡的味道，汗水、衣服、酒味……疲惫不断袭上来，薇薇的眼睛越睁越小，最后的一抹蓝色终于被长长的睫毛盖住，她睡着了。</p>
在当时的社会中，西人瞧不起中国人，中国人对西人、西物也是排斥的。</p>
顺带着，混血儿便成了最可怜的一群人，处在夹缝中，备受歧视，被篾称为“杂种”。</p>
来到医院，入院、医治都很顺利。根据医生的诊治，这大汉现在虽然危险，但还有得治。</p>
“沈兄，这个杂——”曹炳生不明白沈宸是个什么意思，指了指小女孩，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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