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娇想了想，无奈地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行，听你的。”</p>
“告诉马名字，停止对中储的袭击，还有刺杀吧！”沈宸皱着眉头说道：“损失大于所得，最终也是无法阻止。”</p>
楚娇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这不是他说了算的事情，上海也不是只有他一个行动队。我看，还是尽快行动，打下76号的气焰，这才是正解。”</p>
沈宸苦笑了一下，说道：“也只是拖延罢了。你觉得汉奸能杀得绝？”</p>
“能拖延也是好的。”楚娇也很无奈，但毫无行动也不行，“对了，比武的事情怎么样了？”</p>
沈宸不太在意地说道：“我委托了一个律师，能不能办成，还不好说。”</p>
“我看够呛。”楚娇是不希望比什么武的，“生死状在法律上不被认可，现在又不是中世纪，决斗是违法的。”</p>
“不成也没有办法，可不能让日本人觉得我怕了他们。”沈宸淡淡一笑，说道：“现在倒是有了时间，能多干掉几个敌人。”</p>
“你只是抽时间乱逛，碰上特务的概率不高。”楚娇说道：“再说，76号的人怕你，也就肯定会躲着你。”</p>
沈宸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在大行动之前，我不会对76号动手，以免他们提高警惕。等行动结束，我的目标将是日占区，要杀的也是日本人。”</p>
“这——有点冒险了吧？”楚娇表示反对，“已经是第三次了，日本人还会没有提防？你看现在的黄浦江，想偷渡过去，可不太容易了。”</p>
“谁说一定是虹口了？”沈宸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你觉得我把叫狗子的小子留下来，只是可怜他？”</p>
南市？！楚娇猜测着，并没有马上说话。</p>
“好了，不说别的，咱们再把计划研究一下，一定要保证成功。”沈宸把椅子向前拖了拖，拿出画好的街道图，和楚娇商议起来。</p>
………………</p>
夜幕降临，正是南市夜生活的开始。</p>
饭庄里高朋满座，戏园子管弦齐奏，妓*院、赌场灯火辉煌，人头攒动。</p>
由于租界当局对赌*博、色*情*业、毒*品的打击，赌徒、烟*鬼和嫖客逐渐集中到了歹土和南市。</p>
这使得南市的赌*博和鸦*片生意十分兴隆，由日本浪人和流氓组成的恶势力，把持着这些不正当行业。</p>
不正当行业的经营者只承认两个权力机构：就日籍歹徒而言，是日本的特务机关；就华人来说，则是极司菲尔路76号。</p>
不管是日本人，还是汪伪政权，都将不正当行业作为一个主要的，以及不断增长的收入来源，这是公开的秘密。</p>
此时，沈宸正坐在名叫“和春楼”妓*院的一个小单间里打茶围。这件事情，他连楚娇也没告诉。</p>
叫春窈的ji女穿着短袖乔其纱底丝绒织花拖地旗袍的妓*女，光着两只粉白细嫩的胳膊，透露着戴有粉色胸罩，显得格外诱人。</p>
她坐在沈宸的大腿上，一边撒娇一边把剥好的大蜜柑橘子瓣往他的嘴里塞。</p>
说起这和春楼妓*院，就不得不说到它的女领班李香月。</p>
虽然她已徐娘半老，但风韵犹存，穿着打扮既入时又俏丽，反倒成为一些老官僚政客、富豪贵商喜欢沾惹的对象。</p>
而且，李香月还会说日语，又招来了不少日本嫖客，甚至日本警察署和宪兵队也有人常在这里出入。</p>
渐渐的，这里形成了日本宪兵队、警察署和特务机关以外，通向民间的一个搜集、交换情报的据点，同时也成为中国寓公、遗老遗少买官鬻爵或和日人秘密交易谈判的场所。</p>
假如春窈能好好的读几年的书，以她的容貌，以她的聪明，她必能成为一个很有用的小女人。</p>
退一步说，即使她不读书，而能堂堂正正的嫁人，以她的社会经验，和所受的痛苦，她必能一心的作个好主妇。</p>
她深知道华美的衣服，悦耳的言笑，丰腴的酒席，都是使她把身心腐烂掉，而被扔弃在烂死岗子的毒药。</p>
在表面上，她使媚眼，她歌唱，她开玩笑，而暗地里她却以泪洗面。</p>
春窈没办法，一个被日本鬼子打得骨断筋折，爬不起床的父亲，两个饿得象老鼠似的弟弟。</p>
面对这样的艰难，她只剩下了哭，但眼泪救不了父亲，眼泪不能喂饱了弟弟，她得拿出更实在的东西来，为教父亲和弟弟活下去，她得卖了自己的肉。</p>
在这里，她须向任何人都微笑，都飞眼，她须取悦每一个人。</p>
但在心里，她不比任何人坏；或者，因为在江湖上走惯了，她倒比一般的人更义气一些。</p>
以一个女人来说，她也不比任何女人更不贞节，但那并不是她自己的罪恶。</p>
对于春窈的亲热举动，沈宸并没有闪避，这更多的是一种职业习惯，而且在这尽是耳目的杂乱之地，做出这个样子也是很必要的。</p>
他抱着春窈，在她身上捏摸着，就是她的耳朵低声说道：“你父亲的病已经好了很多，两个弟弟也很好。”</p>
这些情报，是曹炳生和徐怀义派人打听出来的。他们的帮派，也在南市有据点，也想在这些不正当行业中赚上一笔。</p>
而沈宸除了想从春窈这里得到些情报，还想把这里作为一个临时的掩护地。</p>
因此，他让徐怀义派人把春窈的爹和弟弟接进了租界，给予了安排和照顾。</p>
春窈身子僵了一下，抿了抿嘴角，这是一个好消息，她能离开这里的希望又增加了几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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