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上,雪菱郁闷的看着德阳,一对圆圆的大眼睛里溢着几分不满,时不时的透过车帘瞟一眼外边坐着的孩子。</p>
德阳看了会竹简,发现看不下去,索性将竹简扔到一旁,看着她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</p>
雪菱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,怯生生的看着她:“那孩子倔得很,夫人为什么把他带回来?”</p>
德阳笑了笑,瞥了眼外边,便淡淡地道:“既然麻烦已经找上门,我还差这点小麻烦吗?你也看到了,这个孩子有古怪,若是不查清楚,怎么放心把他放在西暮府旁边?”</p>
提到西暮府,雪菱沉默下来,她虽嘴笨心实,却不代表不懂事,什么事能问,什么事不能问,她还是很清楚的。</p>
德阳知道她在想什么,不过她不能解释什么,便也不再说话,重新拾起小桌上的竹简看起来。</p>
“总之,把那孩子带过来,就不愁孟老头儿不肯交租子了。哼,他恨不得立刻收了租子巴巴的送到咱们府上呢!”德阳翻开竹简,懒洋洋地道,“只要第一年开了口子,他以后就只能照这个规矩办,省得我们人手有限,还要跑这么老远的去收租。”</p>
雪菱微怔,随即抿唇浅笑,水波荡漾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感动,主子就算落到如今这地步,还是如往常一样,行事中总带着一丝顽皮。</p>
待回到质子府,太阳已经西沉。</p>
德阳吩咐钱五将孟老头儿的孙子送到柴房过夜,到了这里,那个孩子再倔也倔不到哪里去,便乖乖听话,老实的待在柴房中。</p>
德阳回到院中,径直去寻夏侯永离,一日不见,她很是担心他,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,按理说,她与他不存在交集,能结为夫妻也不过是圣命难为。</p>
她本来是打算同住一院中,各管各家事,最多就是好好待他,毕竟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,还为她提供了立足之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