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皇上那日亲自到场，如果皇后不是因为置气要强，如果袁妃和萧贵人没有强迫姚美人抹药膏，如果姚美人的心气再高些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！</p>
可是每个人都因着自己的本心做出了德阳早已算计好的决定，所以，便有了今日之果！</p>
杨平额角的汗水缓缓滑落，德阳公主这次回来，就是要报复，而且手段狠戾！</p>
“皇上！”蒋灵珊此时已明白了前因后果，她终是忍不住的痛哭出声，嗓音嘶哑而痛彻心肺，“皇上，求您为孩子做主，求您为灵珊做主啊！”</p>
室内一片死寂，唯有蒋灵珊凄厉痛楚的喊叫在梁上回绕，秦子月薄唇紧抿，没有回答。</p>
到了此刻，他才绝望的发现，就算她害了他的孩子，他仍然不忍对她苛责！</p>
一个时辰后，素铃儿悄悄回到德阳身边，附耳道：“夫人，皇后那边……”</p>
听完她的话，德阳眼底笑意渐深，一对凤眸弯出月牙儿，眼底碎芒闪烁，晶莹灿亮，微白的唇瓣也弯了起来，随即，她轻笑出声。</p>
看着漫天的晚霞染遍半边天，炽红如血，映在她墨般的眸中，连她的墨瞳也染成了琉璃般的彩光，德阳说不出的畅快！</p>
云檀，这只是第一步，我会一步步的为你报仇血恨！我要让他们的血比你流得更多、更快，我要让大商朝皇室的血染遍京都城，我要让秦子月血债血偿！</p>
这一夜，清宁宫里再无清宁，皇后蒋灵珊的哭声整整一夜未歇，整个后宫都在瑟瑟发抖，谁都知道皇后痛不欲生，皇上雷霆震怒。</p>
唯有景毓宫中，是最安宁、最清静的地方。</p>
第二日一早，德阳刚刚起来，杨平就带着一碗汤过来了。</p>
将那碗热气腾腾、逸散着苦味的汤汁放在桌上，杨平尖锐的嗓音似有些发钝：“商夫人，这是皇上赏赐您的！”</p>
德阳盯着那碗汤，含笑不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