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!”</p>
近两千名士兵,挺着刺刀直刺而出,近两千条上了刺刀的中正步枪,在清晨的太阳光下发出了耀眼的光芒,士兵们呼出的浊气,在演训场上汇集成了一团团水雾,刺杀的气势,隐隐间,比民国二十九年更加威武雄壮,民国三十年的补充二团,正在拼命的提升之中。</p>
新年伊始,补充二团又开始了火热的训练,时间,已然来到了一九四一年,年夜饭的放松,和所谓新年的庆贺,仅仅持续了三天半,三天半的时间内,补充二团的士兵们难得的享受了三天好吃好喝和全天不训练待遇,稍稍的放纵了一小下,张炜从团里的公费和金库中支取了一大笔钱,给所有士兵,按照其本身军衔加发了一个半月的军饷,以示慰问。</p>
并且还帮助士兵们利用军邮系统,组织想把军饷寄回家的士兵们统一将钱寄回了各自的家里,又组织起了团部军官和识文断字的军士,官兵,还有各营的连排长,亲自帮助士兵们代写家信,连同军饷一起寄回家乡。</p>
另外,军官们也得到了同水平的补贴,被张炜多发了一个月的军饷外加大洋补贴,让军官们的家属也过个好年。尽量让官兵们暖心,也让家里人的日子好过些。</p>
士兵们回不了家,张炜只能做到这样,多少给士兵们些慰藉,士兵们肯定会想家,寄钱,写信,是现在仅有和家乡通信维持着联系的方法,几乎全部来自贵州的新兵,都选择了把军饷寄回家,还写了信,而那些原教导大队的老兵,还有从广西伤兵管理处出身的伤兵,则大多没有寄信,他们的家,大多在沦陷区,这一点上,贵州的新兵们还算是幸福的,起码有个寄托之处,而家在沦陷区的老兵,却只能打生打死,时值战乱,人人都有说不出的苦。</p>
当然,这份内心的苦楚,在张炜下了大本钱,精心准备的年夜饭和三天的放松训练下,已经被队伍的团结和放松所取代。那天的年夜饭,张炜在激昂的演讲后,挨桌的问话敬酒,和全团弟兄亲密无间的大吃了一顿饭。</p>
现在全团的官兵们,想到的更多是团长张炜在年夜饭上的讲话,一顿饭,一顿酒,一顿全团弟兄混在一起的酒宴,还有提气的话,已经把补充二团的官兵紧紧的拧在了一起。</p>
短暂的三天半后,团里的一切训练生活,又恢复到了原有的样子,转眼间,民国三十年已经开始,而对于补充二团的全团官兵来说,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,该训练的照样要训练,该拉练,还是要拉练。</p>
演训场上,士兵们卖力的凛冽的寒风中演练拼刺,团长张炜,也端着一把上了刺刀的中正步枪在队伍前面,随着一令一动而出枪,新年全团开训不久,张炜自认为,作为团长,在开训后更应当和弟兄们同甘共苦,顺带,这三天大吃大喝,肚子里的食物多的流油,这三天,光不同的鱼就吃了三种,鸡吃了盐焗鸡,纸包鸡,还有三黄嫩鸡这四种,懈怠确实比勤奋要容易的多,这三天胡吃海喝下来,张炜肚子里的分量直线上升,他也确实需要用体能战技的操演,去一去短短三天带来的惰性和“累赘。”</p>
全团三个步兵营的弟兄,外加直属部队的一部分人员,齐齐在演训场上练习着拼刺,而炮连和通信连的官兵,则在其他地方进行着各自专业的训练。</p>
“杀!”</p>
齐齐的喊杀声后,张炜猛地一出枪,直刺前方,身后的士兵们,刺杀的力度和喊杀声,一次比一次有力道,一次比一次高,张炜在练习拼刺,心中,却也在思索着新一年的问题,新年新气象,这句话对部队来说其实并不太适用,除了训练,就是拉练,没有什么新气象,至少在训练生活上是如此,还是那些练法和训练科目,不过团内官兵的心气儿和团结力比之前好倒是真的。手上动作标准的张炜,想的是团里要面对的作战问题。</p>
民国三十年,似乎没什么大事情,但是这没大事情,是张炜预估的没有和日军大规模交战的迹象,现在团里的工作重心,仍然要以应对在缅甸作战的需求为中心,把没置办的东西置办齐全了,加强在山地和热带战术训练的练度,官兵的基础战斗素质,也得尽可能提高,辎重连负责购买的药品,张炜是必须要搞到手的,就算再紧俏,基本的消炎药和常备药也得弄来,到缅甸那个鬼地方打仗,张炜可不打算对上级的医疗抱太多希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