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城中时，陆羽已向百姓打听清楚。正如他猜测的那般，哥舒翰撤入城中时，被早先埋伏在城外的敌军趁势而入，占领了关城。</p>
跟在他身边的唐军仅有数千人，且已士气尽丧，哥舒翰就算想与敌军交锋也无能为力，只能一路撤退到了关西驿。</p>
得知了这些后，陆羽便穿城而过，又寻士兵防卫疏漏处攀上城墙，来到了城西。</p>
从通关翻墙而出，陆羽自是没法携带马匹，于是他只好施展轻功，一路奔到了关西驿。</p>
这一路足有二十多里，即便他内力深厚，奔到关西驿时，双腿也已有些酸痛。</p>
但当他看到关西驿时，心中便是一凉。因为驿站周围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，他将内力运至双耳，也听不到半点响声。</p>
“这是怎么了？难不成元帅直接撤回了长安？”陆羽心中狐疑。</p>
等他来到驿站门前仔细查看时，只见驿站的院中一片狼藉，正对着院门的房门口还倒着几具唐军的尸体，显然发生过一场恶斗。</p>
陆羽心中生出一股不祥之感，连忙快步来到那几具唐军的尸首前仔细查看。</p>
陆羽希望他们中能有一个活口，告诉自己一些消息，但可惜的是，那些唐军都已浑身冰冷，没了气息。</p>
见此情形，陆羽忍不住叹道：“哥舒元帅，你到底去哪了呀？”</p>
说完，他撇开那些唐军尸首，准备往四周再搜寻一番，但这时，只听有人在他左侧不远处说道：“陆、陆将军，是您吗？”</p>
“谁？”陆羽转身望去，满脸戒备。</p>
只见远处的草垛裂开一道缝，一个略显瘦小的身影从其中钻了出来。那是个唐军将士，大概有十七八岁的年纪。他的脸上满是血迹和灰尘，身上的盔甲也多处破损，模样很是狼狈。</p>
瞧着他的脸，陆羽觉得有些面熟，他思考了片刻后，便认出了他的身份。</p>
“你是……那日聚众想要救高帅的壮士！”陆羽惊喜地道。</p>
边令诚向高仙芝传旨的那日，聚集将士想要救高仙芝的，正是这个士兵。</p>
“正是！见过陆将军！”士兵向陆羽施了一礼。</p>
陆羽急切地上前抓住他的双手：“壮士，快跟我说说，哥舒元帅去了哪？”</p>
那士兵犹豫了片刻，才缓缓地开口道：“哥舒将军，已在潼关中了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陆羽吃了一惊，“怎么可能？我在城中明明听人说他已逃到了此地啊！”</p>
“元帅是逃到了此地，还想张贴榜文招揽失散的士兵，趁敌军立足未稳夺回潼关。可是……”年轻士兵欲言又止。</p>
“可是什么，你快点说啊！”陆羽恳求道。</p>
年轻士兵咬了咬牙：“可是火拔归仁将军带着一百余骑兵包围了驿站，逼迫元帅投降，元帅不从，火拔将军就偷袭元帅将其重伤，还把他的腿绑到马肚子上，带着他去投降了。那些尸体都是想抢回元帅的人！”说着，他指了指还卧在门前的那几具尸体。</p>
“此话当真？”陆羽皱起了眉。</p>
士兵指了指地上的尸身：“我来时他们还未断气，这是他们对我说的。”</p>
“逆贼！”陆羽气得咬牙切齿，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</p>
“也就是今天上午。”</p>
“唉！看来刚好被我错过了！我这就返回潼关，救出元帅！”说着，陆羽拔腿便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