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……奴婢……不知道。”宁儿嗫喏着。夫人说了,不能告诉别人她去和玉轩的事儿。</p>
“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,整天跟在夫人身边,怎会不知她去了何处?”季开诚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地上的宁儿,心里更是烦躁,若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,都恨不得上去踹她两脚。</p>
看着宁儿瑟缩的样子,坐在上首位的季玉清有些不忍,微蹙着眉道:“宁儿,你莫怕。仔细说说夫人是如何不见的。”</p>
邱氏上前拉了拉自己夫君的衣袖,低声道:“夫君,父亲还在这儿呢,你发什么火。”</p>
季开诚冷哼了一声,被邱氏拉着坐到一旁。</p>
“大嫂说得没错,家里的事情自有父亲做主。你急什么,又不是你媳妇跑了。”年方十五的季家三小姐季雨菲嘀咕着,她对那个比自己仅大了三岁的后娘早就看不顺眼。不就是一个续弦嘛,凭什么总端着个主母的架势对她管这管那的。</p>
季玉清瞪了女儿一眼:“雨菲,你怎么说话呢?姑娘家家的,说话怎么这么难听!”</p>
三个女儿只有这个未嫁的季雨菲最难缠,尤其是她娘过世之后,她就变得更加尖酸刻薄了。以前还只是针对府里的姨娘,自从莫锦凝进门之后,她便将矛头转向了这个后娘。今儿听说莫锦凝不见了,季雨菲自是巴不得她再也不回来才好。</p>
二公子季开语坐在靠墙边的一把椅子上,斜睨着眼,本来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。听到父亲训斥季雨菲,心里有些不耐,说道:“爹,您就别在这个时候教训妹妹了,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把夫人找回来吧。”</p>
他如今尚未娶妻,对于谁来当这个家并不在意,反正不缺了他的零花钱就行。至于夫人到底是跑了还是丢了,更是跟他没有关系。若不是刚才被自己的父亲叫过来,他这会儿早就在勾栏里听小曲儿了。</p>
邱氏上前一步,站到宁儿面前,说道:“宁儿,事到如今你还在瞒什么?要知道,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,焉能有你的命在?你实话实说,没准老爷一开恩,就饶了你了。”</p>
宁儿哆嗦了一下,抬起满是眼泪的脸,咬了咬牙,抽噎道:“夫人……夫人从和玉轩……和玉轩出来之后,不知为何,很是气恼,便将奴婢赶……赶下了马车。车太快,奴婢……追不上,不多时就不见了踪影。”</p>
“奴婢就自己走……回府了。回来没见着……夫人,还以为她去了别处。奴婢回来的路上……走得急,跌了一跤,磕破了膝盖,衣裳……也脏了,就回自己的屋子上药……换衣裳。奴婢想着,夫人若是回了院子必然……必然会叫奴婢的。可是,等到了……到了掌灯时分也没见夫人。奴婢去各院问……问了一遍,才知道夫人根本就没……回府。”</p>
“和玉轩?那不是一家卖笔墨的铺子吗?”季玉清疑惑不解,问道:“你说夫人是从和玉轩出来,她去那里做甚?”</p>
前些天莫锦凝曾买过几支毛笔和一刀宣纸回来,说自己想练字。当时季玉清还说书房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想要用,直接去取便可。</p>
本来季玉清也没当回事,现在听宁儿说到和玉轩,不由得想起莫锦凝这些天并未写过字,那她又去和玉轩干什么?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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