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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:挥戈(三)(2 / 2)

死鬼怎么叫这个名字。方笑云表情沉痛。“大神官被人谋害,临终前托我将他的遗骸送回故乡,功法心得交给......”</p>

“胡说八道!驾鹤怎么会托你......”赤魇怒叱,忽又改口道:“接着讲。”</p>

“前辈到底让我讲还是叫我闭嘴?”方笑云神情困惑。</p>

“接着讲。”</p>

“可是您刚刚......”</p>

“本座想到别的事情,与你无关。”赤魇深吸一口气,露出极有可能是此生最和善的表情。</p>

“原来如此。”方笑云小心翼翼说道:“我心直口快,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前辈误会,请别飙。”</p>

这番话令赤魇哭笑不得。他现这个人从头到脚带着江湖习气,小人嘴脸,刚才那番话八成是在胡编。</p>

可就是那区区两成可能,赤魇很想听。</p>

“纵有失言,本座不计较。”</p>

“有您这句话就好。”</p>

方笑云放了心,整理思绪缓缓说道:“是这样的,那日我和往日一样到处刺探军情,啊对了,晚辈的身份是斥候,前辈一定知道,斥候和巡逻不一样,咱们的任务就是到处走到处看,既没有固定路线,也不用定时回报。”</p>

赤魇听着直皱眉。本以为方笑云会接着之前的内容往下讲,哪想引来这么多废话。</p>

“前辈怎么了?”方笑云一直察言观色:“是不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?”</p>

“继续讲。”赤魇冷冷说道。</p>

“哦。”方笑云接着道:“那天打过大仗,时不时还有队伍经过,哪边的都有。我不想被他们现,就顺着林子走,瞅着有人就躲进丛林,把他们出没的情况记录在案。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记,中间遇到几个受伤的家伙正在烤肉,我觉得机会不错,就把他们杀了,顺带填饱肚子。就这样走啊走,走啊走,走啊走......”</p>

“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用那么详细,说重点。”赤魇渐渐失去耐心。</p>

“是是是,我也觉得有点啰嗦。”方笑云连连致歉,“我在丛林里行走......一不小心遇到了大神官。”</p>

叙事步调陡然加快,略过的部分相当重要。赤魇欲追问详情,又怕回到刚才那种节奏,生忍下来。</p>

“然后?”</p>

“大神官受了伤,还中了毒,当时只剩下一口气。”方笑云说道:“他中的毒很奇怪,全身萎缩、黑,连骨头都是黑的。可他说这不是毒,而是夺命术成功的那一刻被打断所导致的反噬。我真不明白,既然成功为何还有反噬?功法反噬又怎么会把人变成那样?所以我认为,大神官当时多半神智不清。”</p>

到此方笑云停下来问:“前辈觉得呢?”</p>

赤魇哪有心情探讨,催促道:“后来怎样?”</p>

“后来大神官死了。临死之前托我......”</p>

叙事步调又一次加,赤魇沉下脸:“怎么就死了?”</p>

“是真的。”方笑云神色委屈:“前辈难道认为是我谋害大神官?”</p>

“你也配!”赤魇心情焦躁,声音不知不觉拔高。</p>

“然而前辈并不信我。”方笑云语气幽幽。</p>

“本座......”</p>

双方见面后谈了不少,赤魇想听的内容几乎没有,别的压根儿没听进去。如果让他对那个故事做一番评价,那就是:胡说八道,信口开河。</p>

自己怎么会听、忍到现在?对方难道因此产生侥幸念头,以为能骗过自己?</p>

想着这些,赤魇内心有一丝不安。他不相信方笑云如此幼稚,开始站在对方角度反思整个事件。</p>

他在这里等我,是因为意识到无法摆脱追击,与此同时他应该知道拖延下去于己不利,为何还要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胡话。</p>

细想下来,原因无非如下几种:一,等待某种强援。二,想把自己拖在这里,别的地方有更大图谋。又或者......正在思索中,方笑云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,起脚将阿吉的身体勾起来,抛向赤魇。</p>

“这样好了,我先表表诚意。”</p>

声落,阿吉的身体扑面而来,赤魇微微一愣,不由自主后退两步。</p>

蓬!阿吉重重砸在地上,飞溅的水花与烂泥有不少沾上赤魇的腿脚和身上,制造许多污点。</p>

方笑云的视线落在那些污点上,眼睛微微亮,声音充满遗憾。</p>

“前辈眼里没有我啊!”</p>

“什么?”赤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讲。</p>

“前辈连我的名字都不问,眼里根本没有我。眼中无我,自然不会放过我。”</p>

叹息声中,方笑云再次起脚,巴郎的身体也被勾起,抛向赤魇。</p>

赤魇轻轻挑眉,再次倒退。</p>

落脚处,刀光乍现。</p>

......</p>

......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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