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果呢？”</p>
“你也看到了，除了一群快饿死的笨蛋，有点价值的就只有阿瞒。”</p>
“芒克族内斗因阿瞒而起？”</p>
方笑云笑起来。“芒克女孩儿因为他争风吃醋倒有可能，决不至于上升到部族内争。”</p>
“那是为什么？”</p>
“这就是我要你查明的事。”方笑云笑着说道。</p>
“我？”阮养楞了一下，随即道：“好，我马上去办。”</p>
“等等！”方笑云赶紧伸手拦住：“你打算怎么做？”</p>
“当然是把那些人抓起来，挨个审问。之前你说的对，我很擅长做这种事。”阮养毫不迟疑，表情信心十足。</p>
“喂喂喂，你想让我与芒克族重新开战？那样的话我还送粮食干吗，不如直接把他们杀光。”方笑云连连摇头。“你还弄错一点，审问什么的，这里有大把的人比你强。我要你去做的事情，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。”</p>
如果没有后面那句话，阮养多半控制不住发怒。听完之后，她强压着心头火气，说道：“那就快点说，你到底要我干什么？”</p>
方笑云一点也不着急，“你看看你，又着急了。我跟你讲，异界法则从有句话：冲动是魔鬼。意思是：为人做事皆如修行，明心，净气，方可剑心通明，对了你是用剑的，这句话正适合你。”</p>
“......冲动是魔鬼......”</p>
阮养沉默下来，心里喃喃重复着这句话，一边暗想异界法则果然奇异，如此简单粗俗的字句，道理却表达得如此充分。</p>
明心净气，剑心通明，这是她一直追求的目标，又岂能不懂。只不过在方笑云面前，实在难以保持罢了。</p>
她在心里感慨，方笑云接着说道：“芒克族既无实力，值得争抢之物只有阿瞒和他的弓箭，如今它们都在我身上，而且我有把握，阿瞒即将加入我的队伍。”</p>
方笑云从怀里拿出一把只有手掌大小的弓和那只三寸长的小箭，放在掌心把玩：“阿吉说这套弓箭是芒克族祖传之物，只有出自本族的觉醒战士才能使用，我试了试，这个说法可能是真的。”</p>
换句话说，这套弓箭放在别人手里也无用，即使在芒克族内部，也只有阿瞒觉醒之后才能使用。</p>
“结合这些事实，你考虑一下，内斗的原因究竟时候什么？”方笑云说随后问道。</p>
“是啊，为什么呢？”阮养皱眉思索。</p>
“总不会是像你一样主动求死。”方笑云趁机取笑道。</p>
这个人比冲动更像魔鬼。阮养心中暗恨。</p>
方笑云接着道：“仅凭芒克族的力量绝对不敢打我的主意，倘若他们真的发疯，我不介意大开杀戒。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：外援。”</p>
“可是芒克部族封闭自守，从不与外人接触......”</p>
“那是过去。”方笑云淡淡说道：“一个快要灭亡的部族，经过如此多年消磨，总有人会放弃信念为自己打算。芒克族虽然穷苦，但毕竟占据着这块土地，掌握着一些秘法秘术，加上几百口人......把这些全部卖掉为少数人换来一条出路，是能做到的。”</p>
又一拨少女轮换上场，其中有两个是曾经过来发出邀请的人，方笑云远远望着她们，神色趋冷。</p>
“单单这些女孩儿，就可以卖一大笔钱。”</p>
“......”</p>
阮养有些茫然地回过头，望着那些正在挥臂抬腿的少女，内心杀意重又抬头，几度难以遏制。</p>
她是来自古越的杀手，对芒克人没有人任何感情，对方笑云更是......如今是说也说不清。然而遇到这种事情，阮养扪心自问，倘若方笑云推断正确，即使他不要求，自己多半也不会坐视。</p>
如今的区别仅在于，她要按照方笑云的要求的方式去做，不能痛痛快快杀人。</p>
“我明白了，首先要查明谋划的人，然后是外援。”</p>
阮养深深吸口气，说道：“你不准我抓人审问，该怎么做？”</p>
方笑云回答道：“谋划之人会尽快与外援沟通，商量如何行动，比如今晚就是一个好的时机。我要你找出他们当中最可能的首脑，监视其一举一动，弄清楚联络的时间、地点与方式，最好能知道行动计划。”</p>
说着，方笑云叹了口气：“你知道的，我身边的这些人都已露相，既不适合，本事也不如你。听巨灵王说，你跟踪他和阿吉长达多日不被发现，真厉害。”</p>
这句话发自内心，原本方笑云还对女杀手不以为然，自从听到巨灵王讲述经历，对她的评价直线上升。</p>
“那个蛮奴也很厉害。”</p>
得到这样的夸赞，阮养瞥了一眼阿吉，“如果没有那条铁链，我没有把握不被发现。”</p>
“一直和你说，那条破链子得拿下来。”方笑云有些恼火地盯一眼阿吉，再对阮养强调道：“阿吉就是阿吉，不是什么蛮奴。这是头一次，我不与你计较，不准再有下次。”</p>
阮养楞了一下，微讽道：“如果他不是地荒族少主，你还会不会这样讲？”</p>
“将来你会知道。”</p>
方笑云懒得分辨，说道：“事情已经清楚了，你去做吧，拿点本事出来，别让我失望。”</p>
“先等等。”</p>
或许是受到异界思想的影响，阮养反而没急着走：“按道理讲，谋划者要卖的时候他们自己的族人，并非一定要对付你。你为什么断定他很快就会与外援联络？你已表明态度不会久留，而且会带走阿瞒，既如此，等你走了岂不是更安全？”</p>
方笑云诧异道：“呦呵，这么快学会主动思考，不错不错，可惜不够全面。”</p>
“你......”</p>
“开个玩笑。”方笑云轻轻摆手。“两方面因素。第一。出卖全族这么大的事情，谋划不可能是一天两天。我的到来对芒克人而言很突然，极有可能影响到谋划之人的布局，必须让外面的人知道。而且，我虽然不会久留，但是在没有把握控制祝他们之前不会走......这是投资，我花了钱、投入了精力，要的就不止是阿瞒一个。”</p>
“抱着这样的打算，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，做好事？”</p>
“好人好事是顺带，本侯无需刻意而为，所至之处皆为善地，所为之事皆具仁心。”</p>
“......第二条。”</p>
“难道你不认为，本侯比芒克族全族的价值更高？”</p>
“什么意思？”</p>
“意思就是，谋划者可想想把我一起卖掉。既然他与外界有联络，没准儿早就听说过我的威名，甚至有可能，其原本就是原本就肩负着某些针对我的某些使命，只不过时机未到，还没来得及施展。那样的话，我的到来正合某些人的心意。”</p>
听着这番不知廉耻的话，阮养流露出震惊的神情。</p>
“你未免太多疑了，而且......自大到极点。”</p>
“是不是自大，等知道外援的身份就能知道。不怕告诉你，这事我心里有点数，只等你查明之后验证......哎你怎么走了，我还没说完啦。”</p>
“去验证你是不是狂妄自大。”阮养头也不回说道。</p>
“呃，可......”</p>
方笑云朝她的背影喊着。</p>
“......忘了告诉你，巨灵王已经在做这件事，你与他配合点，别打架。”</p>
“......”</p>
远处阮养踉跄几步，险些一头摔倒。</p>
......</p>
......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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