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柏日的这个答复显然有些推诿。</p>
这摆明了就是说给自己一句想听的话，可信程度近乎于0，南国反过来再琢磨琢磨，后背都冒汗了。</p>
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犯下这么大的错，即便是有所弥补，下场也好不了多少。</p>
南国估计着自己的下场，再透过窗户看了看后花园的方向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快计划了。</p>
要么玉石俱焚，要么尽快脱险，他没有其他选择。</p>
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，南国托着下巴一句话都没有，李柏日默默地看着他，气氛很是凝固。</p>
“算了，我先回去了，给我几天时间好好想想。”</p>
“你时间不多了。”</p>
“谢谢你的提醒。”</p>
俩人间对彼此的态度，随着今晚的谈话发生了微妙的变化，南国站起来，看着这个又是敌人又是债主的角色，内心很是翻腾。</p>
李柏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按响了桌上的按钮，小护士的脚步上在走廊上响起，李柏日终说：</p>
“院长那边···”</p>
南国挥挥手，他知道李柏日在担心什么：</p>
“你是想学刘备种菜，我明白，只要你不再为难我，我就不会为难你，保重吧。”</p>
小护士敲开办公室的门，带走了南国，李柏日望着南国远去的背影，露出了一丝狡诈的微笑。</p>
可办公室的门一关，南国就想起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，自己去见院长，是谁给李柏日通风报信的呢？</p>
还有，为什么李柏日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小鹿？</p>
按理说小鹿知道李太太的事情，李柏日应该对这个很敏感啊，刚才怎么一句话都没说呢？</p>
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琢磨，南国回到了病房，此时已经快要天亮，他又一次看到那个之前在草坪上瞧见的身影，只不过这一次，那个身影消失在了办公楼里。</p>
推开病房的门，傻子依旧在梦游，小鹿并没有离开，他在和老闷一起等南国回来。</p>
“怎么样？”</p>
小鹿问南国，南国坐在了床上，有些疲惫的感觉：</p>
“回去翻你的垃圾桶吧，今晚上让我休息一下。”</p>
小鹿转身就要离开，刚打开厕所的门，南国又把他给叫住了：</p>
“等等。”</p>
小鹿回头，南国站起来，很认真地问他：</p>
“你跟我说说这几天翻李柏日的垃圾桶，都翻到了什么。”</p>
小鹿回身坐下来，抱着肩膀想了一下，这就把这几天的“收获”说了出来：</p>
“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，物流订单，然后就是一些撕碎的文件，都是些生活上的垃圾。”</p>
南国问：</p>
“生活上的垃圾？”</p>
“是啊，签字笔啊，废纸啊，果皮啊，信封啊什么的。”</p>
“信封？”</p>
南国听到了信封，这个词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：</p>
“信封里有什么东西？落款呢？收件人是谁？”</p>
小鹿想了一下说：</p>
“好像是有那么几个信封，不过我没太注意，上面写着什么门···门什么来着。”</p>
“门罗生物？”</p>
老闷和南国异口同声，小鹿吓了一跳，然后点点头：</p>
“是的，就是这个，怎么了？”</p>
“那信封呢？”</p>
南国很着急，小鹿说当初没太注意就给扔了，南国嘱咐他再看到这种信封一定要拿回来交给自己。</p>
小鹿答应，眼下已经到了天亮时分，小鹿看时间也差不多了，这就先回去，南国坐在床上，反复思考着刚才李柏日所说的话。</p>
慢慢的，南国好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他歪着脑袋琢磨了很久，猛然坐起来：</p>
“不对啊！干嘛要他回来？”</p>
老闷问：“谁啊？”</p>
“李柏日啊！”</p>
老闷不知道南国是什么意思，南国把李柏日跟自己说的情况都跟老闷复述一遍，然后问：</p>
“疯人院是不是真的大换血过？很多医生被调走了？”</p>
老闷回味了一下自己的大夫生涯，然后点点头：</p>
“是的，去年，年初好像是，走了很多人，那阵子院里的氛围很不好，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