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实验对象深层次的记忆都可以被唤醒，如果南国想起了那笔钱的下落，集团自然会很高兴。</p>
作为交换，院长就可以得到一大笔实验资金，并且连任。</p>
这一切都是利益使然，只是南国最终靠借自己，识破了院长的“局”。</p>
他是怎么做到的？</p>
南国没有告诉任何人，他做到了，知道这个结论就够了。</p>
“一切都和院长有关系对吗？包括李柏日被害，还有郑好死于蹊跷的电击事故。”</p>
“是的，院长早都在暗中知道了一切，他故意在电击室里留下水渍，然后让李柏日电死郑好，又栽赃给你，李柏日也是他安排去后楼的。”</p>
这还不算什么，因为院长还有一个“局中局”：</p>
在李柏日被害死前，院长听到传闻，说李柏日有可能当上下一任院长，因为他对恢复南国的记忆志在必得，又在私下和杨毅等高层试探性地联络过。</p>
院长这才打算除掉他，他伪造了李柏日的笔迹，在书信中对杨毅狮子大开口，让杨毅等人对李柏日感到厌恶。</p>
那后来的五十张拼图就是这么来的，李柏日当初收到拼图和回信也很惊讶，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回执，但他隐约感觉有人在布局。</p>
后来他害死郑好，院长虽然对杨毅说是南国动的手，但南国那时候已经“疯了”，他的主治医师又是李柏日，所以院长这一手相当于让杨毅自己去猜想：</p>
郑好的死，是不是李柏日授意南国去做的。</p>
只要有了怀疑，一切都好说。</p>
院长再抛出一点猛料，说李柏日私吞了钱财，他和失忆之前的南国过从甚密，那笔钱的下落他可能故意隐瞒不报。</p>
杨毅等高层大为光火，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人，郑好双亲又因为这件事情撤资，现在还扯到那笔钱的下落问题。</p>
震怒之下，集团高层决议下令“处理掉”李柏日，院长顺水推舟，用自己的手段铲除了李柏日。</p>
后来他又跟高层请示，留下南国的性命进行人体试验，重启去手术化的实验办法。</p>
在这之前，高层原本已经对南国很失望了，他们本想处理掉南国，但是院长开口了，实验又确实有一些成果，就留下了南国交由院长处置。</p>
一切，都是院长在暗中操控，他才是幕后黑手。</p>
包括南国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些所谓的“旧日影像”：</p>
不过是院长安排一名模仿型患者来模仿南国，南国去哪里，他就会跟着去哪里，再录下他一个人的身影和行为，后期剪辑合成，拼凑成了令人震惊的“真相”。</p>
在那种情况下，任何人都不会提出质疑，哪怕那些录像有漏洞。</p>
比如当初南国是和小鹿一起去见院长的，但是在后来更换是监控录像中，只有“南国”一个人。</p>
而模仿他的那名疯子，南国也知道了，就是后来搬到他隔壁的那个人。</p>
当初李梦露对南国病症的怀疑，也都是院长在背后诱导所致，非但是这样，院长还在某些重要的时间节点支走了老闷等人，为的就是让李梦对此深信不疑。</p>
南国对于这一切早有预感，听了以后也差不多确认了真实程度，唯独一件事情他想不清楚：</p>
既然李柏日已经死了，那</p>
当初院长办公室的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？</p>
死人是怎么接电话的？</p>
南国想不通，马海忽然换了话题，他说：</p>
“小心点那个疯子，在你之前，他已经成功进行了两个阶段性实验，只是一直没有突破第三阶段，现在只是半成品，以后可就不好说了。”</p>
“那为什么还需要我？”</p>
“因为你是自发性地配合实验，并且成功了，比起手术，你有更多可塑性，但是那名疯子拥有的人格，比你现在还要多，这些人格全都是手术植入再催生出来的，很不稳定。”</p>
“不稳定？”</p>
马海笑着说是的，他听说那名疯子之前见到了老闷，被模仿者是不能和模仿者碰面的，尤其是在还不稳定的适应期，一旦见到就会造成很严重的人格偏差。</p>
那名疯子后来被院长雪藏，调整了很长一段时间，这也是手术进行人格灌注的缺陷之一。</p>
“那我为什么要躲着他？”</p>
“因为他比你更无所顾忌。”</p>
马海说完，突然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：</p>
“你觉得你疯了吗？”</p>
南国被问住了。</p>
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几种人格和谐共处，这到底是人格障碍的病症还是异于常人的潜能？</p>
想到这个形而上学的问题，南国头痛欲裂，他开始冒汗，青筋也慢慢鼓了起来。</p>
马海看看南国，再看看桌上的枪，并没有选择再进一步刺激南国。</p>
南国好半天才压制住自己，他抬起头，闭紧了双眼，再睁开的时候，似乎没有太大问题了，他注意到马海桌子上的那张纸，于是问：</p>
“这是什么？”</p>
马海捧起那张纸说：</p>
“这是宝藏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