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老人的背影，阿莲无奈地说：</p>
“啥时候接走？”</p>
“那钱...”</p>
“当我没说。”</p>
牵扯到钱，阿莲还是很好说话的，让出一人宽的位置，她揉着肚子坐下来。</p>
这是一件很狭小的门店，南国捂着鼻子也挡不住橡胶味的浓烈：</p>
“咳···你刚才···”</p>
“得亏老娘发现的早，这年头什么爱好都有。”</p>
阿莲开始控诉客人的无德，南国等她说完才聊起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。</p>
阿莲听完，眉头一拧：</p>
“小绿帽去城北饭店打工？”</p>
南国点点头，阿莲马上迫不及待地站起来，眼睛都放光了：</p>
“那还等什么啊，让他来我这住多好啊，你放心，老娘的技术有口皆碑，给我十天，我保证他肾萎缩成葡萄干那么大，怎么算钱你看着给，四六也行！”</p>
阿莲是一个朴实的手艺人，在她的客户群体里，像小绿帽这样毫无施展空间的对手殊为难得。</p>
南国无奈地捂住额头，他在想自己身边为什么总会聚集这种人，从当初的老闷到现在的阿莲，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人才。</p>
他们所想所行的每件事都别出心裁，实在让人找不出一句合适的形容词。</p>
“你能正常点吗？我来不是为了给你拉客的，我是想让你小心点，他是被自己的姐姐送来的，那个悠悠可不简单，再加上这小子对茶茶有想法，我怕···”</p>
南国说出了自己的顾虑，阿莲也不再戏谑，她坐了下来，点上一根烟：</p>
“你还记得有茶茶这个老婆啊？”</p>
南国哑口无言，阿莲的反问让他很难堪，他当然听出了话里的嘲讽和责备，茶茶曾经是他的未婚妻，可是他已经许久没有与茶茶交谈过了。</p>
即便茶茶的精神确实不乐观，可这不构成让一个未婚夫忽视的理由，阿莲很讨厌男人，所以她从来不会客气。</p>
“我···”</p>
南国把腰弯下，不知道该怎么说。</p>
从前的茶茶是他的信仰，可是自从来到春天镇，这份信仰似乎被稀释了，南国再也找不回当初那种得不到的期盼，现在的茶茶就像是一只笼中鸟。</p>
因为明知道无法失去，所以疏离了亲近的必要，这是一种令人心寒的做法，南国不情愿，但他的的确确就是这样做的。</p>
“她还好吗？”</p>
南国抓着头发，把手肘撑在膝盖上，阿莲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的沮丧，没有进一步苛责，她瞥了一眼里屋的方向说：</p>
“就在屋里，问我不如自己进去看。”</p>
南国站起来，他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来到那扇门前，门里是稀释的信仰，也是他无法面对的曾经。</p>
吱呀呀···</p>
门开了，南国看到了鲜血淋漓的茶茶。</p>
“茶茶！！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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