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这样森然恐怖的事情,她居然还能勾起唇角,清清浅浅地笑:“闵国世子是个好人,他心疼我,一次都没诈尸吓唬我。只是那以后,我总做噩梦,梦见的都是死去的人,不是来索命就是来要钱,好生闹心。”</p>
灵扬眼中有复杂的阴霾,沉声道:“没想到闵人如此卑劣,竟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……”</p>
“我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啊……”元晚河叹息,“我是杀了闵国兵马大元帅的燕朝将军……后来才知道,我那可怜的夫君也是在燕闵之战中被我砍伤,一直没好,慢慢拖死了。闵人记仇,全报在了我身上。”</p>
灵扬轻轻道:“在闵国那三年,你的日子不好过罢?”</p>
“还好,习惯就好了。”她恬静笑着,“只是怕夜晚,怕一个人睡觉。有时怕得狠了,就喝酒,喝醉了,就不怕了。也是那几年,我染上了酒瘾。”</p>
灵扬默然。</p>
元晚河的喘息渐渐轻了,睫毛低垂着,双眸掩在阴翳里,安静得没有一丝闪烁。</p>
灵扬赶忙捉起元晚河的手腕,捏住她的脉。她的睫毛颤了颤,低弱道:“原来你会医术?”</p>
“不会。就是看你死了没有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元晚河想咳嗽却咳不出来了,只低低吭了一声,勉强提着气说:“小白莲,我都要死了,你满足我一个愿望好不好?”</p>
“让我做你的驸马?不行。”</p>
“……你真瞧得起自己。”</p>
“那你说,什么愿望?”</p>
“亲我一下吧。”她幽幽地,“亲脸不算,要亲嘴。”</p>
灵扬蹙眉:“你趁人之危。”</p>
……这会儿到底是谁更危一些?元晚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