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晚河一愣。</p>
端起酒一饮而尽，元尧轻抿唇角，“表哥其实很思念表妹。”</p>
元晚河不语，低头为他斟酒，他却一把抓住她持酒壶的手。</p>
壶身一晃，晶莹酒液洒在了案上。</p>
她抬头与他对视，他薄醉的眸子里，漾着她最熟悉的情绪——欲望。却还夹杂着另一些不同的东西。</p>
其实她的表哥也从未变过呵……还是当年那个一喝酒就乱性的禽兽。</p>
禽兽却没有下一步动作，而是郑重其事地说：“你赴闵和亲的第二天，朕就后悔了，悔得要死。”</p>
欲望的晦光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去，他的星眸清澈晶明，满满映着她的影子。</p>
元晚河的喉头哽了哽。若早三年听到他这句话，那该多好。</p>
闵宫一千多个凄冷的夜晚，她也就不必饮着悲愤而眠了。</p>
不过呢，她这位表哥的话向来当真不得，他说出的好听话就跟过节的焰火似的，当时绚烂至极，一刹那便什么都没了——这是比较讲究的说法。</p>
不讲究的说法就是说话不如放屁，放个屁出了响还留点味儿，让人知道你放过屁，而他说出的话一纵即逝，不带任何承诺的效力，下一刻就让你认为之前是幻听。</p>
她温柔笑道：“臣妹这不是回来了么。”</p>
“是啊，回来了……”元尧的目光瞬了瞬，松开她的手，噫叹着：“回来就好……朕再不许你离开了。”</p>
他定了定神，察觉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，便端直了身子，沉声道：“有件事，朕想问问你的意见。”</p>
“陛下请讲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