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寡淡的笑容从白潞安唇角缓缓漾起,笑意尚未及幽深的眼眸,便凝结成冰霜,“百乐公主,本王倒是低估了你的能耐。”</p>
元晚河懒懒回道:“本公主若没点能耐,灵扬县的五千刁民还能死得那么干脆利落?”</p>
白潞安微眯双眼,瞳仁中闪过利剑般的寒光,随即扬手,将一把长刀抛给元晚河,清冷说道:“五年前你赢了本王,明日我们光明正大再来一战,若本王输了,杀父之仇一笔勾销;若你输了,从此就是本王的俘虏。”</p>
元晚河接过长刀,朗声而笑:“多谢定王殿下归还三月刀!做定王殿下的俘虏我求之不得,但还是那句话,你不能娶那个弥药郡主。”</p>
“输家从来没有讲条件的资格。”白潞安调转马头,绝尘而去,只留下一句话——</p>
“你且回去点兵,明日此时此地,你我决一死战。”</p>
思绪转回来,今夜的北泉县戍卫营。</p>
元晚河擦了很久的刀,她擦的不是刀,是心事。</p>
这种心事重重、矛盾纠结的感觉,好久没有过了。</p>
记得上一次独自坐在营帐里满腹愁肠地擦刀,是她前往闽国和亲的前一天晚上。成思帝的龙帐就在不远处,她却没有勇气迈近一步,更没勇气站在他面前说——不要抛弃我好不好?</p>
她的懦弱酿成的苦果,自己品尝了三年多。</p>
现在她不懦弱了,却面临更纠结的选择——</p>
明日她打败了白潞安,是放他放去闭门思过比较好呢,还是抓他回家继续做面首呢?</p>
白潞安:喂,你这么肯定我会被你打败啊?</p>
元晚河:大人想心事呢小孩不要插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