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云淡风轻地说：“也许那个二十五岁的你，才是个梦？”</p>
元晚河愣住了。</p>
难道，十四岁时她在东宫的长廊里抱着扫帚一觉睡过去，做了个超过十年的梦？</p>
那个满是伤痛、失败、绝望的世界，那个有成思帝、白潞安、宋怜之、萧灵、佐澜淇的世界，那个领着千军万马打江山的世界，那个已为人母的世界……</p>
其实才是个梦？</p>
现在回想起来，那个世界的记忆确实越来越模糊。就像我们刚睡醒时，对梦里的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；可是醒来的时间越长，梦就越淡，直到被我们完全忘记。</p>
此时的元晚河，彻底被搞蒙了。她瞪着一双无辜、茫然又警惕的眸子，说：“我读书少，你莫骗我。你介样子误导我，我会失足的。”</p>
元尧错乱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她大概是想说“迷失”，结果用错了词，说成“失足”。</p>
他微微一笑，转头看那葱绿的远山，说道：“无论彼为梦还是此为梦，从头开始，好好享受当下吧。”</p>
“我不要，我不要……”元晚河痛苦地抱着头，蹲下去，对着溪水里的鱼大喊：“我好不容易快混出头了！为啥又让我从头开始！做人好累！快把我变成一条鱼吧！”</p>
水里的傻鱼对着元晚河扭了一下腰肢，摆着尾巴游走了。</p>
然后元晚河就开始哭，狂哭不止。</p>
哭了好久，哭睡着了，被元尧抱回去了，还是公主抱。</p>
真你妹的，变成了小女孩一枚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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