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勺扣在缸子上，林皓低头看了一眼。</p>
“就这么点？”</p>
“中午老子就说过……”</p>
“啪！”肥猪路话没说完，林皓一缸子盖到他脸上。</p>
他一动手，场面顿时乱了。</p>
肥猪路捂着被热饭烫红了的脸蹲到地上，十多个囚犯上来把林皓围在中间。</p>
“怎么回事？”饭堂里闹了起来，两个狱警连忙过来。</p>
“报告干部！”徐海一挺胸：“肥猪路给林皓打饭，我抬手挠头碰了林皓的胳膊，饭缸子没拿住，扣到肥猪路脸上。”</p>
徐海一说话，瘦猴、光头等人都跟着附和：“我们都看见了！”</p>
李三水被关进看守所之前，徐海一直是这里的号头。</p>
大多犯人不敢得罪李三水，同样也不敢得罪徐海。</p>
他一说话，本来想起哄的犯人都不吭声了，只有李三水手下那拨人瞪着徐海和林皓，像是要把他们吃掉一样。</p>
“是不是这么回事？”狱警向肥猪路问道。</p>
看守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。</p>
犯人之间的事情，大多都是自己处理。</p>
如果把事情闹到狱警那，不管是不是他的理，其他人暗中都会往死里整他。</p>
捂着被烫红的脸，肥猪路说道：“就是这么回事。”</p>
“还有谁看见了？”狱警向其他犯人问道。</p>
大多数人都没吭声。</p>
被关到看守所本来就够倒霉的了，没人想找个虱子在头上挠。</p>
朱德文眼珠子转了两下，认为整治林皓的机会到了：“报告干部，我看到了。”</p>
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狱警问道。</p>
“是林皓故意把缸子扣到路哥脸上的。”朱德文犯了大忌讳还洋洋得意的朝林皓瞟了一眼。</p>
“是不是这么回事？”狱警冷着脸问道。</p>
“干部，您别信他胡扯。”李三水陪着笑说道：“我们都看着呢，就像徐海说的那样，林皓是不小心把饭洒了。朱德文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？在外面干那些龌蹉事，来到这还不老实。想讨好肥猪路多给他打点饭呗。”</p>
狱警当然知道号子里的犯人分成几拨。</p>
肥猪路是李三水的人，连他都说林皓不是故意的，狱警也就不好插手。</p>
“给我老实点！”瞪了朱德文一眼，狱警说道：“再造谣生事有你好看！”</p>
两个狱警离开，李三水和徐海都狠狠瞪了朱德文一眼。</p>
缩了缩脖子，朱德文没敢再吭声。</p>
“几个意思？”李三水向徐海问道：“海哥是摆明了要帮着皓哥？”</p>
“林皓是我兄弟，我不帮他，谁帮他？”徐海说道：“水哥也是道上混的，知道规矩。”</p>
“不知道规矩，刚才就直接说是林皓没事挑事。”李三水说道：“怎么着，海哥要划出道道？”</p>
“水哥！”徐海说道：“你我都是道上混的人，也都清楚道上的规矩。肥猪路摆明了针对林皓，扣他一缸子不过分吧？”</p>
“既然海哥要为林皓出头，那就不是他俩的事了。”李三水说道：“海哥划个道道出来，要是你们有理，我李三水从今往后喊你大哥。要是我们占理，海哥，你懂的！”</p>
“成！”徐海说道：“水哥打算怎么办？”</p>
“卫生间，找几个见证。”李三水说道：“陈勇和姚龙，海哥随便挑一个。”</p>
“别介！”徐海说道：“一对一单挑我怕欺负水哥。两个一起上呗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