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又度过了半个月,这半个月我跟院里很多工作人员都混的很熟,经常帮他们做些小事情,比如带病人办入院手续,陪病人聊天等等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。也因此我看到了医院一些阴暗的一面,有个病人刚入院不肯吃药,护士用钥匙强行撬开病人的嘴巴灌药,弄的病人满嘴是血,非常残忍。可是这也是无奈之举,如果可以,谁也不愿意这样。</p>
在这期间,也遇到过很多奇怪的病人,记得有个女人,有外人在场的时候,一切正常,谈吐举止毫无异状。唯独独处的时候,会认为自己身边有一个一直尾随自己的男人,怎么也摆脱不掉。会经常惊呼医院的人来保护她,赶走那个男人。在发现其他人都看不到那个男人之后,会疯狂地嘶吼。我都不认识你,你来找我干什么,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。会一直喊道深夜,除非护工给她注射或让她服用药物。</p>
还有一个青年,始终一言不发,能自主起床去吃饭,除此以外的时间就一直躺着不说话,连大小解都不起床,直接拉床上,所以他的病房一直有着非常浓烈的恶臭,哪怕护工人员天天清理也一直是恶臭无比。</p>
无比庆幸我这位呆哥能够生活自理,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!</p>
另有一些特殊的病房,用异常厚重的门锁着,直到我出院都没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。那属于重病区,和我不在一栋楼里,所以很少有机会接触得到。</p>
入院的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,我记得很清楚,大宁偷偷带我去吸烟室分了我一支烟,这是我入院以来抽的第一根烟。医院是禁止病人抽烟的,对于一个烟民来说,无异于一种酷刑,起码比打针吃药痛苦的多。</p>
点燃了香烟,我猛地吸了一口,可能是太久没抽烟的缘故,有点不适应,呛得我咳嗽好几下,眼泪都出来了。大宁忙说慢点抽,我尴尬的笑了笑。</p>
正当我逐渐适应尼古丁的时候,外面逐渐吵杂起来,我看到很多病人被叫到大厅集合,于是问大宁:“这是要干嘛?”</p>
“重病区三楼要腾出来,叫人过去帮忙大扫除。”大宁抽着烟说。</p>
“腾出来?”我有点不解,好端端的干嘛要腾个楼层出来。</p>
大宁也是一脸疑惑,说到:“鬼知道你舅舅搞什么鬼,说要弄个新部门。”</p>
这就有点奇怪了,莫名其妙搞个新部门,我觉得有必要去看一下:“我也去帮帮忙,这来了一个月我都胖了十多斤了,再不出出汗减减肥,回头我妈都该认不出我了。”</p>
大宁笑了笑说:“来到儿,不胖个十来斤都出不去。”</p>
我没和大宁多废话,一头就扎进腾楼大军。跟随着大部队前往重病区,一进重病区三楼,一股恶臭扑面而来,屎尿加药味混合在一起,一时没忍住干呕了几声,随行的护士连忙走过来,我摆摆手说没事。</p>
强忍着干呕开始动手干活,出人意料的是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,这群病人很听话,乖的像个孩子,明显就是挑选出来的。</p>
有些东西太重,我打算从电梯运送下去,可是摁了半天,电梯按钮灯都不亮一下,护士过来告诉我这部电梯坏了,还没来得及维修。</p>
之前我有留意过这栋楼,大概有八九层的样子,电梯坏了,难道工作人员每天爬楼梯上下班?</p>
“坏了多久了?”我问。</p>
“有一个星期了吧。”</p>
这很不符合常理,要知道,一家医院每天需要运行的工作量非常巨大,电梯瘫痪能直接影响医院的运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