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清河畔，蒙古人的大营里现在是一片狼藉，死伤无算，仍需要再多些时间打扫。</p>
“秦将军，从这个帐篷里发现了一个书册。”一个年轻士兵向着秦良玉跑来。</p>
接过那厚厚的册子，随手翻了两页，秦良玉眼睛一亮，差点按耐不住自己的笑意。</p>
准确的说，这是一个账本。</p>
里面详细记录着着力兔跟山西商人做生意的过往。</p>
跟什么商人，在何年何月，在哪儿做了什么买卖。</p>
有一些商人已经被自己逮住了，不过上面还是记录了几个漏网之鱼。</p>
着力兔逃跑的时候实在太过于匆忙，连自己的靴子都丢了一只，自然也顾不上想起他的这些商人小伙伴了。</p>
看着上面记载的一桩桩买卖，从粮食器械到马镫火药，应有尽有，全部都是朝廷明令禁止卖给蒙古人的东西。</p>
秦良玉恨得是牙根痒痒。</p>
轻啐了一口：“这群王八蛋！等我回了太原，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！”</p>
就这么又过了半日，战场基本清理完毕，该烧的弓箭还有蒙古骑兵的皮甲都烧了，马刀也扔了。</p>
卢锡文领着两百余人也返回了营地。</p>
“找不到了……这蒙古人的首领真不愧是属兔子的，跑的太快了，一点儿影儿都找不到了。”</p>
秦良玉点点头，没捉到匪首，而且还是跑了一些蒙古兵。</p>
李宁劝道：“茫茫大漠，没地儿找去，还是直接出发吧。”</p>
虽然不算完美，不过战略目的还是达成了。</p>
这群蒙古骑兵入了关还没几天，啥都没做呢，就遭受重挫，战斗力起码折损了一多半。</p>
秦良玉翻身上马，对着已经收拾妥当的众军士喝到：“全军听我的命令！即刻启程，开赴灵州！”</p>
刚刚大获全胜，自士气正旺，整个草原上顿时一阵阵山呼海啸一般的“诺！”</p>
带来的这2000骑兵，除了在突袭行动中受了伤的百余人被送回了平虏城，其余的部分被对半分成了两队。</p>
不过职责都是一样的，变成了放牧娃。一队负责驱赶捕获来的马匹，一队负责驱赶捕获来的蒙古人。</p>
这样的状态下，行军速度自然无法保障。</p>
从石峡口到灵州一共800多里地，愣是走了十几天才赶到。</p>
等到了灵州地界上，才发现情况又有了变化。</p>
朝廷的平叛大军刚到灵州附近，还没开始攻城呢，城里的汉人和蒙古人先自己打起来了。</p>
本身这哱拜的叛军就是一半的汉人和一半的蒙古人，搁在以前他们也都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。</p>
因为叛乱，这两拨人临时搭了一个草台班子。</p>
要是一直打胜仗，士气旺盛，每个人都能分到肉吃，这内部矛盾还不明显。</p>
可先是进攻平虏城失利，损兵折将无功而返，后来又知道了请来的外援着力兔被击溃，这叛乱队伍里的汉军和蒙古兵就窝里斗了起来。</p>
大部分汉军的家人亲属都还在中原一带，跟着长官糊里糊涂的就做了逆贼，现在怨气颇大。</p>
结果原先的宁夏总兵麻贵来了，他先是冲着城里喊了话，随后又往城里投射了一些传单一类的弹丸。</p>
说了个“首犯严惩，从犯不咎。”</p>
人心散了，队伍自然就没法带了。</p>
灵州城里汉军士兵们便趁夜把这城里最高级别的叛军长官砍了脑袋，开了城门，投降了。</p>
宁夏城的门户灵州就这么不攻自破了。</p>
紧接着，各个被叛军占领的小城市和一些堡垒，也都纷纷投降，主动把城里最大的军官脑袋献了上来。</p>
从平虏城出发，平叛大军只用了不到二十日的功夫，便收复了除宁夏城和李刚堡之外的所有领地。</p>
秦良玉驱赶着蒙古兵的俘虏又追了上来，跟李如松等人汇合。</p>
一见面，自然先是一阵夸赞。</p>
不管是李如松还是叶梦雄，甚至于梅国桢都不得不承认，先打掉对方的蒙古外援是整个平叛如此顺利的重要转折点。</p>
原本这些叛军就是靠指望着着力兔的援军到来呢，这靠这么一口仙气儿吊着，结果这股气儿被秦良玉掐了，自然人就都蔫儿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