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徒总管大人,小的并未在笑”翟峰把宴具暂放几案,双手作揖。</p>
“阿远,发生什么事了?”司徒从也从不远处过来,看见翟峰,楞了一下。</p>
“回父亲,没什么事,只是儿子见如此庄重场合,有个下人却举止轻浮,遂忍不住好奇心,上前一问。”</p>
司徒从立定闭眼,像是在感受着什么。稍许,却见他神情愈发放松,不多会儿,他便睁开了眼睛,笑着朝司徒远摇了摇头。</p>
“可是父亲,他们的脸?”司徒远依然很疑惑。</p>
“体内都没有妖晶,他不是你大哥。”虽然他们已远去就座,司徒从的这句话还是被翟峰捕捉到了。</p>
再次端起宴具的手依然在发抖,手心冷汗直冒,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。</p>
洛衣果然是最后来的,那个走在他身边的高大俊逸的男子,想必便是图塔国的二皇子寻域了。平心而论,洛衣和他,真的是很般配,碧人一对,女似天仙男似天神。若是自己没有和洛衣相爱过,他倒是愿意真心祝福他们。可是现在,父亲和二弟那么苦心孤诣促成这门亲事,以至来出席这种平日从不加青眼的宴席。他便更要好好搏一搏,看看里面都有些怎样的因由。</p>
不是很巧,翟峰站的位置离洛衣和歆言很远,倒是离寻域很近,近的能看到阳光洒在他的玉龙簪上,发出柔和的微光。</p>
宴饮过半,席面上略显乏味,成福皇帝提议给珞瑛公主取来古琴,让她弹一曲“凤求凰”,寻域皇子舞剑,以彰琴剑和谐。</p>
洛衣听闻此言,伏地谢罪:“父皇,儿臣今早刺绣时,不慎用剪子伤到了手指,现在尚未愈合。请父皇准许侍女歆言替我一奏。”</p>
“这个岂不简单?李全,你去取‘凝脂’过来。”</p>
“凝脂”是一种能迅速帮人愈合伤口的妖,若是平时,洛衣使用它没有问题,但翟峰知道,今天是洛衣的葵水之期。妖若入药,性极寒,当忌女性弱阴期。之前在御妖院学习之时,徐夫子便要将每位女学子的弱阴期做记录,这在御妖院不是什么避讳。特殊时期就当避免与妖过多接触,更枉论直接敷妖为药,轻则伤身,重则伤命。</p>
“启禀皇上,公主万不可用此药。”歆言怕公主有难,匍匐在地恳求皇上。</p>
“哦,为何公主用不得?”成福皇帝先入为主,觉得洛衣就是想逃避弹琴。</p>
“皇上,因为,因为”歆言嗫嚅了半天,还是不好意思把公主的密辛就这么公布于众。</p>
眼看皇帝怒火郁结,翟峰顾不了许多了,他快步向前,跪在歆言身边:“启禀皇上,奴才知道什么原因,但奴才请求只对皇上一人言语此间原因。”</p>
皇上的脸此刻已经涨的通红,过了半天,他才吐出一个字:“准!”</p>
翟峰快步上前,将真实原因告之,皇上将信将疑,特地让皇后去和洛衣确认,再让李全和司徒从确认,然后才准允歆言代替公主奏琴。</p>
洛衣和歆言的危机解决了,但是翟峰却被关进了大牢。</p>
“说吧,你到底是何人,为何连公主的密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?”司徒远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子,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么像他大哥的人绝对有蹊跷,果然不出他的所料。</p>
“我乃膳房杂役一名,姓翟名峰,司徒大人自是可以从招工册上查到我。”</p>
“很好很好,回到那个问题,公主的密辛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</p>
翟峰闭口不言。</p>
“司徒大人,要不要上刑?”一名狱卒自作聪明,上前建议。</p>
“上你个大头鬼?你不长眼吗?人家和珞瑛公主很熟,打死了你赔的起吗?我问你赔的起吗?”司徒远把那个倒霉狱卒的耳朵一拉三尺长。</p>
“去,给我准备马车,我要回司徒山庄取‘绪思’。”司徒远又狠狠地打了那个狱卒一巴掌。</p>
“小的这就去办。”狱卒唯唯诺诺跑出去。</p>
“靠,刚才那什么破宴饮,压根没吃饱,这会儿又饿了,罗圈腿,你过来盯着这小子,爷我先去填个肚子。看好了,人不见了拿你是问。”司徒远也走了。</p>
“遵命,司徒大人,您慢慢吃,这里有我”</p>
洛衣和歆言赶到的时候,罗圈腿在椅子上都打呼噜了。</p>
“给你,我们公主要和这名犯人问些事”歆言塞给罗圈腿半锭黄金,罗圈腿喜笑颜开的走了,让公主不用担心时间,尽情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