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个问题，玖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半自语半问话的说，“图塔和我们紫仑国，缔结了二皇子和珞瑛公主的婚约，你知道，紫仑国给了什么嫁妆？图塔国给了什么聘礼吗？”</p>
“是什么？”两国之间的政治来往，嵘峥这个镇国大将军一直没怎么关注，他平日只知勤加训练兵士，有良好的强将就不怕别国动了歹心。</p>
“图塔国把‘国器’寻天剑赠予我国，外加百匹‘御龙’。”玖阳的声音愈发低沉。</p>
“‘寻天剑’？便是那把据说能开山劈海，唤出神龙，引来风暴的‘寻天剑’？”嵘峥自是知道关于这把剑的传说，所以他觉得很不可思议。</p>
“正是。不过那些毕竟是传说，从来没有人能驱动‘寻天剑’做出惊天泣鬼的事。做不出神迹，那便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剑。图塔国用这样的一把空有虚名的剑，去换一个‘舞起’和自己国内百年太平，倒也不失为一桩合算的买卖。”</p>
“那司徒世子去做驸马呢？图塔国又是配置什么样的嫁妆？”嵘峥焦急的问。</p>
“这也正是我觉得困惑的地方。司徒世子在我们紫仑国，可以说与皇子无两。这次公主的嫁妆，你知道吗？竟是司徒家所出，悄悄送往图塔国，等过些时日，再从图塔运回来。倒是司徒家，除了各种折腾，还要出各种雅妖异妖送给他们，我真的不知道司徒大哥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事。所以，我一看见你妹妹自我贬损，要去做那样没有尊严的驸马爷的小，还吵着现在就要搬过去，我真的恨不得撞墙。”玖阳看向自己的儿子，希望能看到他同意的目光。</p>
“那如此说来，此事真的很有蹊跷。父亲，我此前在军中，还听到一件奇怪的事，不知道是不是和此事有关。”嵘峥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，他有点抓不住。</p>
“说说看。”</p>
“我听紫峰营的老人说，之前卢佐将军当镇国将军之时，曾和图塔国因边界纠纷而一度两军对垒。有一次，卢佐将军派出探子去探查他们在照母山的兵力布置，照母山地形崎岖，易守难攻，所以如果没有图塔国的兵力分布图，我军轻易进攻将极其吃亏。探子悄悄潜入照母山上，他说他见到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。”</p>
“怎么讲？”不知道为什么，听儿子这样说道，玖阳也觉得很紧张。</p>
“他说，他看到那里有一处简陋的竹屋，竹屋门口站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，当时，她挺着大腹，看样子即将临盆。探子到那的时候，女子正在安抚一只成人高的大豹子，这头大豹子呼吸特别重，显得很难受，探子定睛一看，这头豹子居然正在生养。过了不一会，一头小小的豹子便出世了。让这个探子倍感惊讶的是，这头新出生的豹子，它浑身发着金色的光芒。这个天仙般的女人一只在安抚着母豹，嘴里只喃喃：‘生了就好，生了就好，放心去吧，我会照顾好它。’然后，这只母豹便闭上了眼睛，看那样子，竟是死了。那个女子便伸手把小豹抱起来，可是她刚起身，便感觉到腹痛，原来她也要生了，旁边便立刻有仆人上前，将小豹接过去，把她带进了屋内。”</p>
“后来呢？”</p>
“后来，图塔国便派人来说和，说愿意退让一步，只因他们毓灵公主降生了，不想再多纠结于一点点的边界之争而使生灵遭到涂炭，损了毓灵公主的阳德”</p>
“你是说，那个在照母山上出生的小孩，便是毓灵公主。”玖阳若有所思。</p>
“父亲，正是，那个探子见到的女子，便是璃妃。而且，”嵘峥顿了一下，“探子去的那天，正是娴羽妹妹出生的日子。”</p>
“啪-”玖阳颓然的坐下来，“所以说，司徒从算出来适合他儿子的人，实际上是毓灵公主。”</p>
“正是，而且毓灵公主身边的那头小豹，大有文章。儿子以为，既然司徒家耍我们在先，便可以让妹妹先去入住，也好看看他们到底有何阴谋。”</p>
玖阳在屋里跺来跺去，像是在对女儿清誉和家族命运间做最后的权衡。</p>
“好，便依你所言，但你要先跟你妹妹说好，这次去要放聪明点，不可一颗真心所托非人。”</p>
“是，父亲，儿子定会先和妹妹说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