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了！”</p>
三个人齐声回答，不过两个小孩明显底气不足。</p>
“嗯，”张平夷点头，“念一遍！”</p>
“赵——赵——”</p>
明显刚才跟着念的时候，这第一个孩子还是很流畅的，可是张平夷一看着他，他就结巴起来了。</p>
张平夷面色平和，轻声引导着，终于“赵钱孙李，周吴郑王！”读出来了。</p>
张平夷点点头：“好生温习，明天考你！”</p>
另一个倒是显得聪明些，其实是听的遍数多的缘故，只两遍就读上来了。</p>
陈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，好歹自己也是个文科出身，这等开蒙的书籍，完全没有难度啊。</p>
就像穿着全身满星的高级装备，刷新手副本一样，没有成就感。</p>
最主要的，前边两个孩子绝对是本色出演，到了自己这里，是演呢，还是演呢？</p>
考虑到以后这基本属于日常，还是不要掩盖自己其实聪明绝顶天资过人的事实吧！</p>
张平夷显然没有因为年龄的缘故，对他有任何不同。</p>
“赵钱孙李——”</p>
“赵钱孙李！”</p>
“周吴郑王——”</p>
“周吴郑王！”</p>
张平夷一挑眉，这个学生还真是有所不同，读得不仅没错，而且流畅有韵味：“可记住了？”</p>
“记住了！”</p>
陈舟点头，没办法，不懂装懂固然很难，会读装作不会读，难度也是很大的。</p>
“念一遍——”</p>
“赵钱孙李，周吴郑王！”</p>
张平夷颔首：“不错不错，有人教过你吗？”</p>
“没有！”</p>
陈舟回答得老老实实，这玩意儿谁不会啊？</p>
张平夷很是高兴，将陈舟领到了讲台——呃，书案旁，拿过一张草纸，又取下一只毛笔：“刚才写字看见了吧？”</p>
陈舟点头。</p>
“那你来写一写！”</p>
陈舟接过毛笔，端详了一下，居然是羊毫笔。</p>
这笔墨纸砚，其实是颇有讲究的。</p>
这笔，就有软硬之分。</p>
对于初学者来说，如果一开始就用硬毫笔，运笔比较省事，因为笔会帮你忙。</p>
但久而久之，你就只能使用硬毫笔，拿起羊毫笔来就会手笔不应。</p>
反过来，如果你初学用羊毫笔，虽说开始时难度大一些，但随着时间的增加，慢慢就会得心应手。</p>
这时候如果拿起硬毫笔来写，会感到轻松好用。</p>
没想到，这先生不仅自己是位书法高手，教授学生也是循序渐进，不急不躁。</p>
要知道，许多字写得好的人，未必会考虑到初学者的情况。</p>
陈舟拿着笔，直接就要去砚台里蘸墨，却被伸过来的黄木戒尺拦住：“那边——”</p>
陈舟侧头一看，一只粗瓷大碗里，有半碗淡淡的米汤。</p>
草纸米汤，还真是初学标配啊！</p>
米汤用来习字，效果和墨差不多，干了之后，又可以反复书写。</p>
家境窘迫，自然就是如此，陈舟刚上学的时候，那作业本也都是正反面用的。</p>
没有划沙习字，陈舟已经觉得很是知足了。</p>
“赵钱孙李——”</p>
四个字写下，张平夷的脸色变了。</p>
陈舟觉得，自己已经努力把字写得难看一点了，他不想惊世骇俗，还是循序渐进的好。</p>
没想到张平夷面沉似水：“手伸出来！”</p>
陈舟有些懵，下意识地放下笔，伸出右手。</p>
“左手！”</p>
陈舟依言换成左手。</p>
啪啪啪！</p>
连着三下脆响，陈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，手，火辣辣的。</p>
旁边温书的学生纷纷抬头看过来，张平夷微微扭头，一群人立刻将脑袋埋在了书里，眼睛却顺着书沿儿瞟着。</p>
“知道为什么打你吗？”</p>
陈舟下意识地攥了一下手：“不知道！”</p>
“不知道——”张平夷明显有些怒色，“伸手！”</p>
啪啪啪！</p>
“知道了不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