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墨有落纸如漆,色泽黑润,经久不褪,纸笔不胶,香味浓郁,奉肌腻理等特点,素有拈来轻、磨来清、嗅来馨、坚如玉、研无声、一点如漆、万载存真的美誉。</p>
所以墨一入手,山长就知道这墨不过是店铺里的普通货色。</p>
既然如此,吴诚口口声声喊着徽墨就大有可疑。</p>
“吴诚,你如何认定,陈舟是偷了你的墨呢?”</p>
“东西从他褡裢里搜出来了——”</p>
“那只是结果,陈舟的动机呢?没有动机,这墨或许是谁偷拿了放到陈舟褡裢里的呢?”</p>
吴诚脸色顿时一白:“就是他偷的,他家里穷,用不起好墨,看我买了,眼馋!”</p>
山长一笑:“陈舟,你怎么说?”</p>
陈舟恭敬道:“我刚才已经说过,‘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’,既然先生这样问,我再说一句,‘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’!”</p>
山长点头:“好一个‘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’,虽然说此‘穷’非彼‘穷’,足见你心怀磊落,光风霁月!”</p>
“吴诚,你一再强调陈舟家境贫苦,所以有可能歆羡你的东西,你可知道,你这块墨不过是块普通货色,镇上店铺,二十五文可买两块!”</p>
“你却声称这是什么徽墨——你等可见过徽墨?”</p>
见山长目光严峻,众人一个个缩起了脖子,纷纷摇头。</p>
山长摊开手掌:“那就看看眼,这才是真正的徽墨!”</p>
这一下连陈舟也傻眼了,山长手中珍而重之托着的,正是那在褡裢里躺了快一个月的那块残墨。</p>
“不仅是徽墨,而且是极品的漆烟墨,就这一小块,最少也值十两银子——你觉得,陈舟还会羡慕你那块墨吗?”</p>
吴诚脸色惨白,这凭空诬陷的罪名,可是不轻。</p>
没等山长再问,他已经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开来,无非就是心存嫉妒,埋怨不公种种,以至于心生怨恨,请山长宽恕云云。</p>
山长听了并没有回答,而是转向了陈舟。</p>
陈舟叹了一口气:“同窗之间,难免龃龉误会,这次就算了,可是再有下次,别怪我翻脸无情!”</p>
陈舟的语气淡淡的,众人却都心生寒意。</p>
山长点头:“不错,果然胸怀宽广,吴诚诬陷同窗,值扫三个月——陈舟,你跟我来!”</p>
陈舟顺从地跟着来到了山长屋内,惩罚了坏人,总要安抚一下好人嘛。</p>
没想到山长目光灼灼:“你这块墨,是哪里来的?”</p>
哪里来的?</p>
陈舟还真是说不好,不过目测三代以内,没有读书的人。</p>
“祖传的吧——我也说不准!”</p>
山长摇头:“你的家境,我多少知道一些,正因为如此,绝不可能是祖传,这块墨已经是残品,真要是说起来,还得值个上百两银子!”</p>
陈舟惊讶道:“山长刚才不是说值个十两银子?”</p>
“我刚才是骗他们的,免得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!”</p>
这倒也是,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一个穷小子,每天揣着价值几万块的东西上下学,想着陈舟就一头汗。</p>
要不干脆卖了它,改善一下家庭情况?</p>
“不过,你也不要轻易卖掉它,这块墨必有来历,我刚才看了一下,上面依稀还有半个字,只是看不太清,你一定要保存好!”</p>
好吧,变现也不指望了,留着吧,没准儿那天就发现,这是开启主线副本的钥匙呢!</p>
回到教室,陈舟依然把这块残墨扔到了褡裢里。</p>
经过这件事,陈舟在学堂的地位得到了众人充分的承认。</p>
这天,陈家大郎来接他下学,陈舟还顺便问了一句,家里面有没有什么,读书的先辈之类的。</p>
答案已然是否定的,三代以内,陈舟学历最高。</p>
陈舟和大郎聊着天,却发现陈家大郎有些心不在焉。</p>
“大哥,你怎么了?”</p>
“没什么!”</p>
陈家大郎明显是有心事却不说,一路大步疾走,把陈舟累了个半死。</p>
到了家里,却见家里边也是气氛尴尬。</p>
“怎么了?”</p>
这种事,只能问二郎。</p>
二郎也有些无精打采:“有人来给大哥提亲了!”</p>
陈舟顿时来了兴致:“有人提亲?这好事儿啊——哪个村的哪家的姑娘?长得漂亮吗?”</p>
“你一个当小叔子的,怎么能对未来嫂子如此品头论足——我听媒婆说,可漂亮了!”</p>
“媒婆说的也能信?”陈舟嗤之以鼻,“还是得让大哥亲自相看想看!”</p>
“相看什么啊,我还听见,人家姑娘有条件,说什么分家单过,有房子有田亩,生活用具一应俱全!”</p>
陈舟点头:“应该的啊,娶媳妇可不得有房有车!”</p>
“说什么呢你——又没过门,上来就先分家,哪有这样的媳妇?”</p>
陈舟拍了一下二郎:“大哥怎么说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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