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张居正病逝之后,虽然明神宗为之辍朝,赠上柱国,谥“文忠”。</p>
但是张居正逝世后的第四天,御史雷士帧等七名言官弹劾张居正生前所荐的潘晟,明神宗就命令他退休了。</p>
随后言官也把矛头指向张居正——神宗于是下令抄家,并削尽其宫秩,迫夺生前所赐玺书、四代诰命,以罪状示天下。</p>
张居正也险遭开棺鞭尸,家属或饿死或流放。</p>
这时候,被迫害的邹元标回来了,竟然极力为张居正说话。</p>
虽然万历皇帝绝不会承认自己是错的,却也在舆论的压力下中止了进一步的迫害。</p>
“这邹元标说的,其实与陈舟说的有些相似,就是‘未失君臣之道’!”</p>
张居正当国十年,所揽之权,是神宗的大权,这是张居正治国的需要。在权力上,张居正就和神宗成为对立面。</p>
张居正的效忠国事,独握大权,在神宗的心里便是一种蔑视主上的表现。</p>
说到底,这是两千年封建王朝一直以来的博弈,君权相权之争。</p>
世人也多因为这个缘故非议张居正,包括清朝修订的明史。</p>
不厚道的其实是万历皇帝,这位明神宗一辈子靠着张居正治国,死后赠上柱国,谥文忠,然后褫夺封号,又抄家甚至要挖坟。</p>
说起来无非就是发泄之前被压迫的扭曲心理,张居正活着的时候怎么不敢呢?</p>
伴君如伴虎,这就是典型例子。</p>
范提学看看陈舟:“这件事我答应你,坦之兄也可以在枝江参加县试,但是此事不宜宣扬!”</p>
“学生必然三缄其口!”</p>
“恩,那么这篇文章,你又是如何想的?”</p>
“虽是代圣人立言,却又需抒发自己心中之意!”</p>
“不错,代圣人立言,确实要有自己的见识,才能够如此!”</p>
“这首赋得岁暮归家,中有‘低头愧人子,不敢叹风尘’,又做何解?”</p>
“父母年事已高,终日辛勤劳作,学生读书虽然辛苦,却不敢有风尘之叹,唯念父母辛劳,心中苦涩!”</p>
这是陈舟内心最真实的感受。</p>
在前世中,他无论生活得如何的不如意,回到家中,父母问的时候,回答一律都是不累,工作很好,没有问题。</p>
此刻,能用这样一首诗表达出来,似乎是冥冥中对父母的一种告慰。</p>
“本提学想让你直接晋升生员,你可愿意?”</p>
陈舟连思考都没有思考:“学生不愿!”</p>
“为何?”</p>
这可是绝好的的机会,县试府试院试,三道关口,中间黜落的人也不少!</p>
“一则有损大人清誉,二则有损学生进取之心!”</p>
“好好,单兄,你这学生,我都有些嫉妒了!”</p>
岁考之后,范提学对陈舟进行了大张旗鼓的表扬。</p>
给所有参加岁考的生员训话,将陈舟评价为“荆楚遗珠,枝江魁首”!众生员哗然,县试还没考且不说,一个生员才有资格参加的岁考,一个童生成了遗珠魁首,实在不能忍啊!</p>
不过不能忍也得忍,范提学还亲自给青田社学提了一副对联。</p>
上联是:雅集青田,书院泼墨吟诗弹妙曲;</p>
下联为:文兴荆楚,桑园读经诵典发新声!</p>
有心人暗自叹息,不仅这陈舟要发达,恐怕这青田社学,过阵子也要变成青田书院了!</p>
大肆表扬之后,范提学脸色一变,严词斥责某些生员尸位素餐,不以家国圣贤为念。</p>
十几名廪生之中,最终能够保住名额的,只有一半。</p>
其余全部降等,增生附生依次序处置。</p>
二十余名判为五等以下的生员,蓝衫换成了青衣。</p>
蓝衫本是生员的荣耀,换做青衣,等于向所有人告知,此人读书不力!</p>
这就好像囚犯发配脸上刺字一般,受罚的生员羞愧难言,有几个年岁大的,当时就昏了过去。</p>
至于是羞愧难当,还是急中生智,就不为人知了。</p>
这“发社”的惩罚却是没有,现在的青田社学,已经成为了香饽饽,比起县学来也不差!</p>
范提学已经明说,青田社学,从此享受与县学同等的待遇。</p>
有几个交了白卷的生员,被打了一顿板子,直接贬斥回家了。</p>
秀才功名被革,从此变成了寻常的老百姓,对他们来讲,比杀了还难受。</p>
所以,就有几个呼天抢地在那里耍无赖,更是激怒了范提学,一顿板子打得鲜血淋漓。</p>
有两个受不住,居然到了家中就自己上了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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