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几步就跑了进去,结果,就在我跑进门里的同时,我见有个个子很矮的人也和我一起跑了进来,他的胳膊上搭了好几张老鼠砧子和老鼠药,这人就是后来的王学会。</p>
我和王学会都要一间房,结果店伙计说只有一间了,因为他们这便宜,所以客人多,我们想想该怎么办?最后伙计冒出一条妙计,让我们两个合租一个,费用对半分,我一想,这个计策还不错,这样一来,我又能省一点钱,于是我和卖老鼠药的同租了一间房。</p>
停了一会,雨停了,我们到下面院子里的水管前,洗洗弄弄就要睡觉,这时却见有个中年男人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,老王只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,待他走后,便和我说:“凭我十几年来走街串巷,打量人的功夫来看,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有问题。”</p>
我嘲笑他:“有什么问题?你一个臭卖老鼠药的,能看出人家有什么问题?我看你才有问题呢。”说说笑笑,我们上了楼。</p>
楼上有十几个房间,我们经过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,却听见里面有人在哭,哭腔不男不女的,老王就说:“是刚才那个男的。”我心说你是怎么知道的?你又没进去看,于是我就说了出来,嘲笑他的意思。</p>
他却淡定地说:“不信的话,你敲开门看一下就知道了。”要是别人这么撺掇我,我肯定不会上当,但话出自这个矮小的卖老鼠药的人之口,而且看起来他不像是在开玩笑,让我心里有一种信服感,于是我真的就敲了一下门。</p>
很快,里面的那个不男不女的哭腔就停止了,然后门开了,我一看开门那人,果然就是刚才我们在下面洗澡的时候,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那个男人,这让我对卖老鼠药的又刮目相看一眼,隔着门和墙,竟然就能知道里面的人是谁,并且我们谁也没有看见那个男人进来过这个房间。</p>
那个男人眼睛哭的有点红了,问我:“你有事吗?”我讪讪的笑了笑,因为我确实没事儿,所以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卖老鼠药的给我解了围,说:“我们没事,只是路过这里,听见里面有人在哭,所以就想看一看。”</p>
那个男人的脸色不是太好,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,老王说:“别哭了,我们就住在你隔壁,有事就找我们。”然后我和老王一块就走了。</p>
到了我们自己的房间,我问老王那人怎么了?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,才这么笃定的。老王笑我:“年轻人,你不是嫌我是个臭卖老鼠药的么。”我嘿嘿笑,老王说:“在下面的时候,我就看出来了,那个人刚哭过,你想啊,如果是正常的一个大男人,谁去哭呀,有再大的事情,也应该不会选择去哭的,孩子哭正常,女人哭也正常,但男人要是哭,除非是喝醉酒了,不然就不正常了,我在他的身上没有闻到酒味,所以我断定,他是撞鬼了,才哭的。”</p>
我说:“那也不能这么肯定。”老王笑了笑,说:“哭这个字,是由两个口和一个犬字组成,狗是辟邪的,而人一哭,就必须要张嘴,特别是大哭,所以只要人一哭,不管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,就容易招鬼,古人造字,把犬字放在下面,就是这个意思了。”</p>
我点了点头,觉得有点意思,我开始对这个卖老鼠药的很感兴趣了,我说:“你的意思就是说,那个男人哭是撞邪了?”他说:“多半是的,我也不敢妄加揣测,睡吧。”我和他就在一张床上挤了挤,好在床大。</p>
到了下半夜,我突然醒了,醒来的时候,就听见隔壁有一阵“哗哗”的声音,就像是有水从高处落下来一样,隔壁住的就是那个男的,我感到好奇,这大半夜的,那个男人在隔壁屋子做什么,会发出这样的声音,听起来又好像不是那个男人发出的,而是另一种东西发出的,我虽然听得很清楚,但没敢起来看。</p>
我踢了老王一脚,老王也没动静,我就更不敢出声了,因为我总觉得隔壁那个男的不正常,就像老王说的一样。</p>
那一晚,我只睡了上半夜,下半夜一直是醒着的,怎么也不敢睡了,而隔壁屋子里的那种落水的哗哗声,一直到天快亮了,才停止,不过那种声音一开始很大,到后来就变小了,一直到最后,就变成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了。</p>
第二天早上起来,我和老王就发现我们的屋子靠门的地方,积了一滩水,我们打开门,发现水竟然是从隔壁的屋子漫出来的,我想要说什么,但老王先说了出来:“昨天晚上,隔壁果然是有东西在喷水,咱们快去找房东,打开这门看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