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渡海前来辽东之后,连番与清军交战。
信字营和仁字营都是损兵近半,勇字营的两个千人队损失了近六百人。只有智字营保存的还算完整,基本上无所损失。四营加上吉木所率的骑兵队,战死士卒在三千五百以上,重伤不可再战者超过四百之数。
目前,属于原有在登莱练的兵只有近一万。而且这一万人,还分守在金州和旅顺两城,在金州只有大约八千的老卒。剩余的就是吉木的骑兵队,一千四百余人,林庆业所率的船队八千人。
虽然有高劲松归附,随之投降的大约有八百人,还招募了近三千的新兵。但这些人久受满清统治,不可完全信任。
兵力的劣势,士卒战斗素质的差别,这些都导致周显面对豪格,没有半点优势。下层士卒可能因为看到连次大胜,信心满满。但知道敌我详情的将领则没有那么轻松,赵旭升这段时间看起来整整瘦了一圈。
他喝完一碗粥,便再无动筷的欲望。“军门,我看过刘料提出的那些人。昔日,他们就算在鞑子那边效力之时,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害人之举。虽然不可重用,但是让他们维系金州的稳定还是可以的。我看刘料此人十分忠厚,应该不会有那么重的心思。”
周显笑了笑,不可置否。“他或许不会,但他父亲刘廉可是一只老狐狸。你空闲之时,替我敲打他们刘家一下。就说临乱之时,首鼠两端的人往往是将两方都得罪。而哪一方最终掌权,都饶不了他们。既然选择了我大明,就别在生出其他的心思。”
赵旭升轻轻的点了点头,继续说道:“军门,今天我去那里,顺便审问了一下那几十个鞑子俘虏,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。”
在白浅口之战时,突击前冲的清军后方突然出现那条壕沟,导致他们后路被断。在明军优势兵力的反击下,清军纷纷投降,在其中便有一些旗兵。数量不多,也就三十来人。后来大军后撤,他们便被押着一起来到了金州城。
周显心中好奇,挑眉问道:“什么有趣的事情?”
“当我审问这三十人时,还未说话,便有数人主动言说想要投靠我军。属下好奇,就仔细询问了一番,发现他们都是些包衣阿哈。”
周显点了点头,包衣阿哈就是奴隶的意思,地位比着受降的披甲人更低。就是那种出战之时,用身体为主人挡箭;攻城之时,用生命填沟的那种。他们选择归降,这个倒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惊奇的事情。
赵旭升看到没有提起周显的太大兴趣,便继续说道:“军门,在这些人中,有一个人叫萨哈纳,他是莽古尔泰的第七子。”
周显脸色微变,随即哈哈笑道:“这倒是很有意思了。努尔哈赤一系的子嗣虽然多,但当阿哈的倒也少见。稍后带他来见我一下,看看怎么给豪格添点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