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歌果断出手,尖刀穿透王建斌外面的西装和里面的白衬衫,将那被夜色浸染的冰冷尖刀,直直捅入王建斌小腹两寸有余。</p>
苏牧歌第一刀进去抽出来的时候,王建斌并没有感到太大的疼痛,看着苏牧歌,王建斌眼中有的只是愕然和难以置信,他实在不敢相信,这个平日里被他呼喝打骂都不敢还一句嘴的野崽子苏牧歌,竟然敢拿刀捅自己!</p>
不过,苏牧歌一刀得手后,却显然并不只是想给王建斌一点教训而已,项庆山死了,项莹也死了,所以王建斌也得死,他得偿命!</p>
噗嗤!噗嗤!</p>
苏牧歌左手揪着王建斌的西装领口,心里带着无边恨意,紧握尖刀的右手机械般重复着手里的动作,在短短四五秒内一连捅了王建斌十余刀。直到王建斌小腹鲜血喷涌,将身上的西装和白色衬衫湿透染红,苏牧歌才松开手。</p>
苏牧歌松手,王建斌也连人带车向地上倒了下去,在苏牧歌捅第一刀后,其实王建斌要是能马上反应过来抓住苏牧歌的手,或者是往身后的建鹰厂跑,他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。</p>
怪只怪,被苏牧歌捅了一刀,王建斌整个人当时就懵了,而等苏牧歌手里的尖刀三四刀入体抽出,王建斌反应过来苏牧歌这是要杀人,想要再跑已经来不及了,因为身体里鲜血的狂涌喷涌,也带走了他身体里的力量。</p>
“小兔崽子,你真他妈狠啊!”王建斌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仰面倒地,感到两只手掌上全是黏糊糊的热丝丝的鲜血,艰难仰起脸看着苏牧歌,说道:“看来,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……”</p>
苏牧歌眼神冷漠的看着王建斌,一脚踩在王建斌胸口,居高临下就像是看一头牲口一样目光直视着王建斌道:“你以前打我,骂我,这都没关系,你坑了项叔的拆迁款也没关系,但你千不该万不该,连莹莹也给害死!”</p>
王建斌听了苏牧歌的话,眼神中也有几分愕然,对项庆山的死王建斌心里一点都不在乎,可项莹怎么说都是他亲外甥女,所以王建斌心里还是有几分自责的,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</p>
喉咙里发出气管堵塞,无法呼吸的咯咯声,鲜血从嘴里不停的溢出,随着身体里的力量像潮水一般退去,王建斌只觉眼前发黑,连呼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。</p>
晚上十点多,建鹰厂门口马路上的行人稀少,可厂里加班的人还没有全部走完,苏牧歌刀捅王建斌还是引起了几个建鹰厂工人的注意。</p>
只不过,苏牧歌刚刚那凶残捅杀王建斌的景象,深深印入了众人脑子里,所以看着手里握着犹自还在滴血尖刀的苏牧歌,一时间谁也不敢冒险上前去抓苏牧歌。</p>
在王建斌的白色衬衫上,苏牧歌擦了擦手上尖刀的血迹,把尖刀塞回到腰间,然后从容站起身,抬眼扫了眼建鹰厂四周,然后快步跑向了马路的另一头……</p>
苏牧歌没有回乌屿山村家里老屋,从他做出要杀王建斌决定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打包好了行礼,他的包袱行礼就藏在建鹰厂西边,数百米外的橘子林里。</p>
从橘子林里钻出来,苏牧歌肩上斜背着包袱,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,没有往建鹰厂前后的几条公路上走,也没有朝东面的小路盲目逃窜,而是扭头看了眼橘子林北边那座夜色下显得格外阴森渗人的老猴山。</p>
苏牧歌知道自己犯的是杀人罪,按时间推算建鹰厂的人恐怕早已报警了,现在来抓自己的警察肯定在赶来的路上,所以自己无论走那条路都不会安全……</p>
要想不被抓住,逃出乌屿山村,逃出x县,最好的办法就是选一条谁都想不到的路逃,而这条路在苏牧歌看来,就是橘子林后面的老猴山,因为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,会在夜里翻山越岭的逃亡?</p>
六月份的天,已经不像初春时节那么冷寒,不过接近凌晨的山里冷风阵阵,吹在衣衫单薄的苏牧歌身上,依然有几分冷冽刺骨。</p>
只不过,苏牧歌此刻只想尽快逃出x县,只有逃出x县他心里才会感到安全,他不能浪费时间必须争分夺秒,可能也有刚杀了人的缘故,所以苏牧歌全然忘记了寒冷,他的血已经烧起来了。</p>
一个多小时候后,苏牧歌站在老猴山山顶,看着山下的乌屿山村,看着那万家灯火,看着那熟悉的沿海线公路,嘴里深深吸了口气,虽然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留恋的人和事,可毕竟这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,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走,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!</p>
“从今以后,就真的浪迹天涯了!”苏牧歌嘴里喃喃自语着,深深看了眼小杨庙项庆山坟墓的方向,在朝那个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后,苏牧歌紧了紧肩上的包袱,咬着牙,毅然决然的转身朝另一座山峰走去!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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